他勉强忍了忍,又再次俯身,这回吻在她面颊上,又在她唇畔蜻蜓点水的一吻,才覆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哪儿都错了,千错万错,自是全错。”
“不知妻主打算如何惩罚我?”
这“惩罚”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莫名地色气撩人,仿佛惩罚不是惩罚,而成了对他的嘉奖。
言卿忽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指了指远处那热气蒸蒸的大浴桶。
“站都站不稳,还在这儿瞎聊,脸比死了三天的还要白。”
“赶紧去泡澡,我要是没看错,那应该是药浴?”
江孤昀一顿,旋即又忍了忍心中那几分笑意,他轻应着说:“妻主高见,慧眼如炬。”
言卿:“?”
又用力瞪了他一眼,
而他立马后退半步,并微微地举起双手,好似在向她投降。
“孤昀听您的,”
“别气,”
言卿:“……”
…
他转身除下身上所剩不多的衣裳,事已至此,也已知晓没法隐瞒,况且言卿来这儿的目的他心知肚明,
也不过是想亲眼确认一下,看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儿。
第625章 憋着!惩罚?(加更!)
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到了这步田地已没法再继续遮掩,不然按那人的性子怕不是火上浇油,本就是带着火气 而来的,没准会气得更厉害。
所以他就这么背对着言卿,午后艳阳耀眼,实木的方窗并未敞开,也仅仅是推出一条缝隙用来通风换气而已。
而那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如玉的躯干,背脊上的刀剑之上,
一条从左侧肩胛骨笔直划向了右腰下方,虽伤口已愈合,但那长出来的新肉却是淡粉色。
也有另外几处磕碰之伤,就好似完璧美玉骤然多出几分碍眼的瑕疵,
那战损版的模样,叫言卿神色微沉。
须臾,
水声响起,
他整个人浸泡在浴桶之中,
而言卿也抿抿嘴,起身朝他走来。
“谁干的?”
她来到他身后,抬起的手落在他肩上,轻抚着那条淡粉色的伤疤,不敢用太多力,好似他是什么易碎物,也好似生怕碰疼了他。
而江孤昀则下意识地抬起手,以自己的指尖勾住了她指尖,多少带着几分缱绻意。
“飞虎军那位领兵大将,侯文伸,坚定的保皇党,乃是女帝一派。”
言卿一垂眸,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暗暗把这人名字记下了。
之后她又一抿嘴,又轻轻抚摸他伤疤片刻,旋即才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
她来时带着小五给她的那些伤药,眼下取来一瓶,拧开盖子,又挖出一些白莹莹的流质软膏,均匀地涂抹在他肩上,
她的手顺着他肩上的疤痕一点点向下,探入了水中,逐渐抚上了他后腰,
而水中的人身形一震,忽然握紧了她的手。
“妻主……”
他嗓音已暗哑,
言卿说:“隽意调配的愈肤膏遇水不融,与药浴兼容……手拿开,别耽误我给你上药。”
但他指间一紧,垂眸一瞬间看了看水下,心里多少带着点无奈。
“孤昀知错,”
“真知错了。”
她这哪是在给他上药,分明是在借着伤药之名在罚他。
看似冷清的人,实则重欲的不像话,莫说是这般亲近的碰触,他哪怕只是听着她、看着她,就已经很难把持得住了。
尤其现下这房间里除他二人再无旁人,若按以往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