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忽然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晨光初照,今天又是周末,整栋楼都静悄悄的,只剩他们两个人对立着,沉默在空气里慢慢沉淀。
奚桥先开口:“走吧。”
这是那场风波之后,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考虑到两个人上一次见面,是一个人将另一个压在墙上,再次见面的氛围,多少有些……难以形容。
辛茸低着头,脚像生了根,不想动。
下一秒,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响起,接着是几步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辛茸瞥见一只手伸了过来,条件反射往后一缩,声音骤然拔高:“你干嘛?!”
奚桥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不回去?”
“要你管。”辛茸瞪他一眼。
明明没见面的时候,他还一直担心这人摊上事,现在危机解除,那股被强吻的羞愤又翻涌上来。
他啐了一声:“流氓。”
这个词让奚桥眉心一跳,沉默一瞬,才低声问:“饿不饿?”
辛茸别过脸,懒得理他。
他已经对这个人失去最基本的信任了。表面老实巴交、人模狗样,内里却是个喜欢强吻别人的混蛋,还专挑他这个有夫之夫下嘴。
奚桥忽然又道:“前几天买了烤箱。”
“哦,”辛茸不为所动,“……关我什么事。”
“牛角包面团发酵好了,放进烤箱二十分钟就能吃。”
“……”
辛茸没吭声。
奚桥没再等他回应,率先迈步走进楼道。
辛茸站在原地,看着脚边的水洼出神。晨光被水面反射成一圈圈微颤的光晕,他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咬牙,跟了上去。
刚进门,就一屁股摔进沙发里,动也不想动。
不多时,厨房传来烤箱的提示音,接着奚桥端着一杯热牛奶走出来,将杯子递到他面前。
“垫垫肚子。”
辛茸没接。
奚桥垂眼看他,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对不起。”
辛茸一愣,下意识抬头,就见奚桥低垂着眼,脸上愧色明显。
“装什么装,”他冷哼一声,“这是对不起能解决的事吗?”
奚桥苦笑:“那你想要什么?”
“……”
要你还我清白。
辛茸在心里说。
算了,还不了了。
已经脏了!!!
辛茸没作声。
奚桥叹气:“你先休息。”
玻璃杯磕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哐”一声,然后,奚桥转身进了厨房。
辛茸仍坐在沙发上,脸拉得老长,闷闷地不说话。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
比起奚桥,他更气的是自己。
一想到自己那一瞬间的本能回应,辛茸就想原地撞墙。
烦躁之下,辛茸抓起桌上的杯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热烘烘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胃里暖了一圈。
他心想:就吃一个牛角包,吃完就走。
绝不再给那个流氓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唔……
头,好痛。
冰冷的金属贴在皮肤上,手腕传来清晰的压迫感,四肢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束缚着,连动一下都费力。
怎么还在看守所啊……
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
辛茸烦躁地翻了个身,却在下一秒僵住。
身下不是冰硬的铁板床,而是柔软的床垫。
等等——
不对。
记忆如同潮水倒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