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慈蹲在一边看着,脸颊上不小心被溅了一滴奶。
她拿手指抹掉,偷偷舔了下,酸得表情都扭曲起来。
萨仁没有注意,她全身心都放在了眼前这桶酸奶上。
搅打不知道多久,她放下木棒,玛依努尔和阿曼帮忙,分别拎起一个布袋子的一角,萨仁撩起袍子蹲下身,用大勺把酸奶舀到里面,说:“还要再过滤一下才行。”
装满酸奶的布袋子挂到挂钩上,底下放着木桶,没多久就浠沥沥接了一层乳清。
闻慈在萨仁家混得如鱼得水。
萨仁不止教了她怎么做奶疙瘩,还给她讲了甜酸味的奶疙瘩该怎么做,不过因为白*糖比较珍贵,她没有给闻慈演示,还有大盘鸡之类菜谱,她都告诉了闻慈。
闻慈如获至宝,把菜谱都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不过材料里很多东西都是这边特有的,她在北省没有见过,所以周六阿不都和萨仁要去镇上的时候,闻慈举起手,真诚地询问了能不能带自己去镇上买点东西。
萨仁热情地答应了,“等阿不都去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去供销社!”
这边的学校周六下午就没有课了,像艾萨和古丽这样住得远的孩子,中午就可以回家,阿不都会驾马车去学校门口接他俩,而萨仁就会去购买家里需要的东西。
没有人不喜欢逛街!
闻慈对第二天的行程期待得很,难得早早睡觉,吃过早饭就和林姐去萨仁家,阿不都正在把一匹黑色的马儿套在车前,马儿膘肥体壮,看起来十分精悍。
闻慈没敢凑过去,怕这匹马儿尥蹶子一脚踢自己身上。
萨仁戴着帽子和头巾出来,捂得严严实实的,至于玛依努尔和阿曼这两个小家伙,今天不能出门——说来惭愧,这是因为马车空间有限,有了闻慈林姐,就坐不下他们了。
闻慈承诺,“等我去镇上,给你们俩买好吃的。”
玛依努尔笑嘻嘻摇头,“我已经有了很好的奶糖,”闻慈给她的奶糖还剩下一块呢。
闻慈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这么乖呢。
一回生二回熟,她熟练地爬上马车,旁边的围栏比兵团的要高一些,她坐到用矮墩墩的小马扎上,两手一揣,棉袄领子往上一拉,顿时有种老道的当地人感觉了。
可能不是西北当地人,是东北当地人。
萨仁也坐到她旁边,“艾萨和古丽见到你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马车压在覆盖着一层薄雪的地面上,碾压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闻慈好奇地观望着四周,之前和三连连长来的时候经过一次,但是时隔几天再看,又有新的感受。
行驶出去一小时,她忽然看到一片灰红色的高墙,圈了好大一片地。
“那是什么?”她指着高墙问萨仁,来的时候好像没注意。
萨仁看了一眼,声音压低了,“那是不好的地方。”
闻慈疑惑:“什么不好的地方?”
虽然空旷的道上只有他们一架马车,但萨仁还是谨慎地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那个农场是劳动改造的地方,里面都是坏人,都是犯过错误的。”
闻慈恍然大悟,不再问了。
马车又往前走了几百米,他们就见到了这个农场的大门。
大门是漆黑色的,看着莫名压抑,此时推开半扇,几个人拉着手推车走出来,他们佝偻着腰,身后的手推车上面堆满鼓囊囊的麻袋,看着十分沉重。
阿不都把马车驾得离这边远了些,但门口的人还是注意到了他们。
闻慈看了一眼,这几个像是男人,因为满脸不怎么打理的胡子,加上又黑又瘦,她连五官都看不清,随意地收回视线,就继续跟着萨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