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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宗少和主动接过闻慈的行李包,两人去电话外头排队,电话费很贵,大家都舍不得打多久,没多会儿就到了闻慈,她熟练地请接线员转接,号码记得特别清楚。

宗少和在旁边竖着耳朵,准备看徐截云到底会不会接。

两分钟后,话筒里“嘟”的一声,然后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的低沉嗓音,带着点金属质感的嘶哑,陌生不是因为隔了电流,而是对方声音里黏黏糊糊的笑音——宗少和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觉得徐截云得疯病了。

徐截云笑吟吟开口,“小闻同志?”

那上扬的尾音,被宗少和脑补了个山路十八弯,他又狠狠哆嗦了一下。

闻慈关切的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突然发抖了?

徐截云问:“宗少和?”

闻慈“诶”了一声,对着话筒说:“我已经见到宗同志了,你要和他说话吗?”

“不用,”徐截云的拒绝毫不迟疑,“他身子骨壮得跟牛犊子一样,哪里会生病。你到首都,要是有哪里需要帮忙的,要办什么,就找他,他门儿清。”

闻慈偷笑,“你怎么好像有京腔了?”

徐截云笑,“很奇怪?”

宗少和木着脸看两人打情骂俏——是的,在他看来,就是这个成语。

他整个人现在是割裂的,一边是大院里叱诧风云的好兄弟徐截云,意气风发,嬉笑怒骂,一边是电话里这个,恨不得给每个字音都裹上笑意的男人,他没法形容。

缠绵?不不这个词太肉麻。

但宗少和就是这么觉得的,他看着闻慈的眼神变了,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连徐截云那样满口戏谑讽刺的老男人,都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宗少和满脑子胡思乱想,闻慈不知道,她就是觉得这个宗同志怪怪的。

他戳在一边发呆,脸上表情变幻,像在演一出没有观众的独角默剧,闻慈嘴上和徐截云说着,眼角瞄着他,终于被敏锐的小徐同志察觉了心不在焉,“宗少和人呢?”

“他就在旁边呢,”闻慈以为他要和宗少和说话,把话筒递了过去。

宗少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接过了话筒,“喂?”

“这事儿回去,不准回大院胡说,”徐截云对待自己的发小,春风化雨的语气立即变成了秋风扫落叶的无情,宗少和一听,立即觉得对味儿了,这才是徐截云吗!

但是这话……

他咂摸着徐截云的意思,小心翼翼背过闻慈,捂着话筒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人家女同志都千里迢迢来首都了,他居然还不让传出去?这是干什么,这是不负责不作为!宗少和觉得哪怕徐截云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要唾弃他的行为!

徐截云皱眉,“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宗少和想说“你处对象对人家不真心”,但闻慈就在后头,他没法张口,压低声音愤愤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样,不是陈世美吗?”

徐世美!

徐截云面无表情,“闻慈才17岁。”

“她真这么小?!”宗少和的声音因为惊恐而拔高了,后头排队的人都看了过来,他心虚地回头看眼闻慈,发现她神态安详地盯着鞋尖发呆,应该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他又转了回去,咬牙切齿地骂,“徐截云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徐截云不想跟他废话了,“行了,你帮忙照顾一下闻慈,回首都请你吃饭。”

说完,“啪”一下挂了电话。

放下话筒,徐截云对着办公室门口的正冠镜,观察着自己的脸,看看左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