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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闻慈哪里知道是什么礼物,要是这个年代的男人嘛,也就是点头绳梳子之类的,但她总觉得,徐截云骨子里是个挺浪漫的人,不至于这么俗套。

“发卡?”——“不对。”

“雪花膏?”——“再猜。”

“还是手帕?”——“小闻同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新意?”

闻慈真猜不出来了,她踮起脚尖,直接伸手自己抢,彻底忘记了刚才的低落。

徐截云施施然动作,一只大手抓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把盒子藏到身后,姿态轻松得像捏住橡皮鸭的嘴巴,长腿向后迈,两大步退进了楼洞里。

楼洞背光,黑漆漆的,闻慈把他撵到墙角,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

“我明白了……”她语气悠长。

徐截云后背抵着墙根,盒子背到身后,声音含笑,“明白什么?”

闻慈意味深长地抬头看着他,也不急着抢礼物了,嘴唇上翘,笑哼哼道:“你把我勾到这里,是不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做坏事?”

徐截云一怔,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顿时气笑了。

“小闻同志,你的思想忒不健康。”

闻慈瞪他:“你健康,你健康怎么知道我什么意思?”

徐截云哑然。

军队里都是大男人,还有很多是结了婚的,他以前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晚上没少听战友们说这些浑话,但这却不方便对闻慈讲了,一时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

他稍一松动,闻慈眼疾手快,立即把他背后的盒子抢了过来。

徐截云明白了,“你故意的?”

闻慈得意洋洋地摇晃脑袋,“小徐同志,你的心理素质该加强了。”

“没大没小——你知不知道,最近都有人问我,怎么我家长辈最近每周都给我寄信了?”徐截云哼笑一声,屈指敲在她头顶,没用力,但闻慈故意痛呼了一声,用眼波横他。

“叫你小徐同志就是你的长辈了?那你叫我小闻,是想当我的长辈?”

徐截云笑了,不说话了。

小闻同志,听起来正经,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含着多少亲昵的笑音。

闻慈想必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每次叫他,语气都甜甜蜜蜜的,像搅得拉丝的麦芽糖。

闻慈怕他抢礼物,特意背过身拆。

盒子是暗红色的木头,恕她才疏学浅,看不出是什么木的,只觉得工艺精美,正面和侧面都阴刻了复杂的花纹,换一个人,可能是看不太出来雕的是什么的,但是闻慈……

她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含笑觑了徐截云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徐截云反问:“看出什么了?”

闻慈也不答,“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弄到这个盒子的。”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还是徐截云先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先说——这个盒子是我拿木头请老手艺人打的,”对方拍着胸脯跟他打包票,现在绝对没人能领会这花纹的巧思,拿它送人,肯定漂亮又低调。

闻慈笑了一声,拿胳膊肘轻撞他一下。

徐截云看着她一脸猫偷到鱼腥的笑,心里已经确定,但还是问道:“你看懂了?”

“芍药嘛,我又不瞎,”闻慈笑眯眯道。

制作他的手艺人大概率年纪比较大了,这花纹十分古典,芍药花繁盛富丽,围绕成一个团形,其实真的不好分辨,但好巧不巧,她偏偏见过这种花纹。

她还知道,芍药,古称将离、没骨花、娇容等,地位相当于现代的玫瑰花。

看来小徐同志面上一派轻松戏谑的样子,但心里很有点小心机嘛。

徐截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