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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他吸引了几个人过去,大家围着这个曾经装着水果罐头的罐子,好像看到什么世界名画。

闻慈感觉有点羞耻,咳了咳,“里面是我拿油画颜料画的。”

有人笑道:“有个女同志就是不一样,看看这些小玩意儿,多讲究!”

他们上班最多拿个喝水的缸子,哪像闻慈,还在办公室里养花摆件儿,甚至还铺了坐垫——那黄绿格子的布一看就鲜亮,肯定不好买,她还坐在屁股底下。

闻慈无所谓地笑笑,“这你可说错了,芦荟都是苏林浇的。”

芦荟和盆儿都是孙大妈给的,比起记性时好时坏的闻慈,苏林可细心多了。

他每天早上一来,就先去看窗台上小小的绿色芦荟,再摸摸土,干了浇水,湿了还去问问孙大妈,光着两天就去请教了孙大妈好几回,把芦荟当成自己的事业养。

这颗芦荟长得好,80%的功劳都得归苏林。

苏林不好意思地笑,“还挺好养的。”

事实证明,苏林也和普遍男同志不一样,他的工位虽然不像闻慈那样,有漂亮的水杯和椅垫,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椅子腿儿都擦出了木头的原色,没有半点污垢。

办公室有暖气,一进来容易有种闷气,他们时常通风,办公室只有点干净的香气。

大家啧啧称赞着逛了一番,有人好奇地问闻慈怎么画的油画罐。

闻慈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说了,大家其乐融融的,不知道谁,笑着说起了培训班的话题,“我可都听说了,优秀学员名单出来了,你们一影院俩人可都上了。”

这话没酸,朝夕相处半个月,闻慈和苏林的水平是大家亲眼可见的。

“我咋没听说消息?你快说说,还有谁!”

“五个名额呢,有闻慈、苏林,二影院的于美工,报社的白画师,还有一个,我想想啊——哦对!是市里第一纺织厂的画师,好像叫张建业。”

“张建业?这是谁?没印象啊。”

“我也没印象,嗨,才一个没印象的呢,不错了。”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出了优秀名单的事儿明显不是谁都知道,也显然的,谁都记得马馆长关于省学习班的那段话,于是有人好奇问了,“那个文化宫学习班的名单出了吗?肯定有闻慈吧!”

最开始提起培训班的人不说话了,瞄了眼闻慈,神情有些尴尬。

距离知道消息过了两天,闻慈已经接受现实,神色十分镇定。

她摇摇头,语气平静,“就一个名额,是于美工。”

于素红?

大家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怪异。*

于素红画得当然也不错,但和闻慈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不过上头出的名单,说不准有些他们不知道的考虑——他们这么想着,但脸上的神色分明不是这样。

有人下意识四处扭头,“于美工今天没来?”

于素红一向不主动跟他们说话,人也冷淡清高,他们居然没发现少了个人。

闻慈道:“我们经理说,于美工今天去了文教局,不参加业务学习。”

她去文教局干什么?肯定是为了省学习班的事儿,大家脸上的表情愈发尴尬了,觉得闻慈估计心里更不好受——毕竟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她心里肯定也清楚。

闻慈其实真没大家想的这么低落,不公平嘛,她见多了。

不过这个话题到底有点尴尬,她抬起手表看了眼,笑着拍了拍手,道:“差不多到时间了,走,咱们去放映厅?”

立即有人跟上,“今天放啥电影啊?闻慈你知道不?”

“《草原儿女》,去年咱们首都电影制片厂出的舞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