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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落了个小巧的脚印,是她跨过去时留下的。

裴淮瑾盯着那孤零零的披风无声扯了扯唇角,弯身将那披风捡起来,打掉上面的脚印,走过去重新披在沈知懿的肩膀上:

“你留下来,我去。”

沈知懿一怔,急忙摇头,“不行不行,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去冒险。”

裴淮瑾瞧着她这幅火急火燎的模样,强忍下想摸摸她脑袋的冲动,正色道:

“陈秋霜是女子,先不说我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合不合规矩,便是她有个头痛脑热或是伤口出血了,你若是走了,谁来照顾她?”

“可……”

裴淮瑾打断她的话:

“行了,你那点功夫自保都难,留下吧,我很快就回来。”

裴淮瑾说完,不等她拒绝,将弓箭留给她防身,又在山洞口遮了些干树枝,转身原路返回刚才的地方。

地上的雪很厚,原本的位置上血迹、狼爪触目惊心。

裴淮瑾蹙了蹙眉,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在凌乱的雪地上翻找着。

不知找了多久,突然在方才那小狼的尸体下,发现了沈知懿的那串佛珠手串。

他走过去,用匕首掀开小狼的尸体,弯身将那手串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极细的喘息声,似是野兽压抑着呼吸打算捕食猎物时的声音。

他猛地攥紧匕首,刚要抬头看去,骤然感觉身前一阵风声,一匹巨大凶狠的狼朝他扑了过来。

裴淮瑾猛地一个侧身躲过,回身就将匕首刺入那狼的后腿。

然而这边刀刃还嵌在狼身上,身后又有一匹母狼猛地扑了过来,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裴淮瑾眉心一紧,反手抽出刀,一刀朝着那母狼的另一只眼睛捅去。

这次母狼早有防备,趁机松口躲开。

方才那匹公狼又在同一时间冲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照着裴淮瑾的脖颈扑上来。

裴淮瑾向后翻身躲过,那公狼异常狡猾,看似是要咬他的脖颈,实则趁着他躲闪的功夫死死撕咬上他的左腿。

裴淮瑾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却未攻击那匹公狼,而是趁着母狼从另一面夹击过来的时候,身子向下一仰,手中刀锋翻转顺着母狼的脖颈捅进去,一路划穿了母狼的胸膛。

然而这一动作也让那公狼的牙齿死死嵌进他的皮肉中。

裴淮瑾脸色一白,强撑着在那母狼的身上补了几刀,直到确定它死透了,才回来对付公狼。

公狼适时松开了他的腿,奔到母狼跟前低头嗅了嗅。

裴淮瑾趁着这一间隙,撕下一块儿衣裳紧紧绑在自己腿上。

可那伤口太深,衣裳不一会儿就被鲜血浸透,鲜红的血如水流一般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裴淮瑾扶着树干弯身咬了咬牙,额角浸着冷汗,青筋直跳。

他死死盯着那公狼身旁那串佛珠手串。

——方才打斗时不知何时掉在了那里。

月光清冷,四下里寂静一片,只听得见一人一狼对峙时发出的粗重喘息。

突然,也不知是狼先嚎了声,还是裴淮瑾手中的匕首先刺了出去,一狼一人重新缠斗在一起。

裴淮瑾的匕首刺进狼的下腹,那狼吃痛疯了般咬上他腿上本就受伤的位置。

裴淮瑾另一只手赤手空拳重重挥在狼眼睛上,一拳下去血渍四溅。

公狼“嗷”的一声松嘴,疼得满地上打滚。

裴淮瑾此前本就受了棍伤,这么多日都未将养好,昨日大夫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此刻腿上又失血过多,终是撑不住了。

他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丝,缓缓滑坐在了身后的树干前,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