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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声回了房间。

房间里,沈知懿正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牛乳茶小口小口嘬着。

从昨日回来,她的睡梦中就有许多记忆的碎片,只是那些碎片中还记得的只有零星几点。

她记得她无助地跪在方才那个名唤裴淮瑾的男人身前,孤立无援,所有人都在指责她。

而他居高临下冷冷睨着她,将他手中的那张写满药方的纸狠狠一扬。

那纸页锋利的页脚划过她的额头,很疼,她听见他语气厌恶失望地说:

“你自幼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接着画面一转,头顶的烟花如金色的繁星在夜空中炸开,春黛躺在血泊中,毫无一丝生气,之后漫天大火席卷而来。

沈知懿皱了皱眉,脑袋又开始疼了,太阳穴像炸开一样难受。

她不知方才那个名叫裴淮瑾的男人为何会那样对她,也不知道梦里的春黛为何会躺在血泊中,许多碎片从脑中一闪而过,但她什么也捕捉不到。

再努力去想,就莫名地会想掉眼泪。

沈钰楼察觉出沈知懿的情绪异常,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知懿摇了摇头,随即甩了甩脑袋深吸一口气,笑道:

“我没事!哥哥不是说我身子不好,带我来这里是找药的么?如今那个男人将药拿来了,我是不是吃了就会好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京城了?”

说着说着,沈知懿小脑袋慢慢垂了下去,纤长的眼睫扇了扇,语气失落:

“我想家了,我想快点回去找爹娘和哥哥他们。”

沈钰楼落在沈知懿背上的手猛地一紧,咬了咬牙,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好,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回京。”

沈钰楼哄了沈知懿一会儿,将这两日在甘州买的有趣的小玩意儿都拿了出来,又给她许多金瓜子让她得空去外面买漂亮收拾,直把小姑娘哄开心了,他又给谢长钰交代了几句,打算去隔壁寻陈秋霜。

可沈钰楼刚到隔壁,就发现只有翠丫一人,不禁脚步顿在门口问:

“翠丫,你娘呢?”

翠丫正在编一个竹篮,闻言抬头对他抱歉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我娘说她出去一下,待会儿就回来,让我在屋子里待着。”

翠丫刚说完,王逸书从书中抬起头,道了句:

“方才她好像被一个人叫走了。”

沈钰楼闻言蹙了蹙眉,没说什么,绕了一圈,又回了房间-

裴淮瑾的马车缓缓在甘州府尹门前停了下来,苏安轻声对着帘内唤了声:

“爷,到了。”

裴淮瑾轻轻摩挲了一下掌心里的络子,收进袖中,仰头靠在车壁上揉了揉额角,静坐了会儿,方才起身掀帘而出。

楚鸿见他出来,上前一步在他耳畔低声劝道:

“爷,您的身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大夫嘱咐过您还不能太过劳累。”

岂止是不能太过劳累,大夫的原话是,不能下床。

裴淮瑾看了他一眼,这次破天荒没有指责他多嘴,反倒笑笑:

“待会儿见完府尹就回。”

说罢,不待楚鸿再说,径直朝府尹府门口走去。

甘州府尹带着一众甘州大小官员早就已经恭候在府门口。

一见裴大人出来,立刻弯腰恭迎了上来,笑道:

“裴大人头回莅临甘州府,下官们倍感荣幸,已略备薄酒招待,大人快请进。”

且不论甘州府隶属于梧州管辖,就单论裴淮瑾的身份,也足以够这些地方官吏逢迎讨好的,谁知他是真被陛下贬谪下放,还是故意演给他们这些地方官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