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7 / 25)

冬还早,索性坐船去了金陵,头扎进金陵最大的赌坊,从前日傍晚赌到第二日鸡鸣,出来时脚步虚浮,两眼发青。 秦敬进赌馆从来只赌大小,简单干脆,可大赢,可大输,赌盅翻覆间乐趣无穷。 银钱之物秦敬从不上心,赌至兴起,干脆把身上银两全押了上去,把输得干净,啧啧两声,倒也不见懊恼,两袖清风地出了赌坊的大门。 结果出了门才想到,这下可连坐船回去的船资都付不起。再看自己,身上袭洗得发白的蓝布袍子,头上根再朴素不过的桃木簪,进当铺都不知道能当什么。 秦敬翻遍全身,倒是又找出了几枚铜钱,虽然不够船资,买两个烧饼总是够的。想想金陵离自己住的地方也不算很远,走个三日也就到了,路上亦可摘些野果充饥,索性揣着烧饼,安步当车,慢慢悠悠地往城外行去。 官道虽然安全,但是毕竟绕远,走了半日,秦敬拐上山野小路,天色渐晚,正是劫财劫色的好时候。 想是老天知道秦敬无财无貌,他未碰见游寇流匪,倒是碰上了连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结下的冤枉债。 秦敬打量眼前寻衅之人,总计三位,似是有些面熟,又记不大清何时见过。 “几位……可是秦某有幸救过你们的仇家?” “幸个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最脸生的大汉啐了句,“年纪轻轻做事不长眼,助纣为虐!” “唉,不去寻正主儿的麻烦,倒来找我这个大夫的晦气……”秦敬此次只为散心,连师父赠他防身的软剑都未带出门,只得随便拣了根地上枯枝,起手道,“那便请吧。” 虽然相较于医术阵法,秦敬在剑术上的修为实在稀松平常,放到江湖上却也是二流里的顶尖好手。如不是因为心疾所限,在内功上吃了大亏,说不定假以时日也能小有成就。 借力打力,化实为虚,秦敬看似将根枯枝使得游刃有余,却是挡得住刀剑,挡不住暗器内功不好,轻功便也不怎么样。即便眼睛看到该躲,脚下也跟不上。 三人中瞧着最眼熟的姑娘甩出把铁蒺藜,秦敬拨开两颗,躲开两颗,硬捱下两颗,收手告饶道:“姑娘,你气也出了,便放在下马吧?秦某保证下次医人前定事先问清姓甚名谁生辰八字可有婚配,不该救的是决计不再救了!” 本非什么深仇大恨,秦敬又已得了教训,姑娘家脸皮薄,虽讨厌他油嘴滑舌,也懒得跟他再般见识,冷冷瞪了他眼便带人走了。 秦敬找了棵树,靠着坐下来,心道果然是名门正派的子弟,哪怕骄横了些,手下也有分寸。暗器并未淬毒,只浸了生草乌汁,又特意添了味千里香,虽是麻药,却可消肿生肌。 只是好巧不巧普通味千里香,却是犯了自己的大忌。 “秦敬,别来无恙?” 天色渐渐全黑下去,秦敬因为那味千里香与自小所服之药的药性相冲,头上发起高热,迷迷糊糊听到熟人的声音,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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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声答道:“沈护法,难不成咱们就这么有缘?” “日不见,你可已想好所要之物?” “沈护法,我知道我举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目。不过现下你放我不管,我也是死不了的。可没什么现成的便宜能让你捡。” “秦大夫想了。” “哈,我是想,大概老天可怜我胆子小……”秦敬睁开眼,笑笑地望向沈凉生,“不敢去你们那个阎罗殿里找你,又想再见到你……这不我不去就山,山便自己来就我了。” “阴令在你手中,我早晚会来找你,何必急于时?” “的确不急于时……”秦敬低笑了声,重新闭上眼,“那便等我睡醒再谈吧。” 五 说是睡过去,却也与昏迷没什么两样。 千里香的药性之于秦敬而言和毒药差不,不过他自小吃的药比吃的饭还,为缓解心痛顽疾也试过以毒攻毒之法,点小毒并不妨事,昏昏沉沉发阵热也就好了。 头上有如火烤,身上却如浸冰水,秦敬人昏了过去,牙齿仍自顾自打着哆嗦。 山野风大,秋凉入骨。沈凉生望着秦敬在树下迷迷糊糊蜷成团,伸手拽起他的领子,拎麻袋样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