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血流得那样,头发饱浸了鲜血,干涸后粘连不清,遇到热水后又再化开,水中平添几缕薄红。 秦敬的眼追逐着融开的血色,微波荡漾中似抹水红绉纱,纱后是常年习武之人赤 裸的身体,身上几道深长伤口,血痂狰狞有如活物……有如暗红长蛇,弯转攀附在这样具躯体上,蛇头卧于胸前,正是乳 头的位置,丝丝毒信吐收,自乳 头上反复滑过。 觉得那双手不疾不徐地按揉发丝头颈,时而重,时而轻。何时重何时轻却是……不可捉摸。 日光朗朗,池水清澄直若无物。目光再向下,就着对方闲适坐姿,腿间蛰伏的阳 物亦纤毫毕现。因为太坦荡,反无什么情 欲遐思。 秦敬收回目光,只盯着沈凉生的脸,专心手下活计。 修眉风目,直鼻薄唇,冷漠如雪后荒原,锐利若挂松冰凌。并非妖邪之相,只是煞气太重。 还有……秦敬微错开眼,连脸也不敢再看,心道怎么偏偏就有人明明未着物,却仍是派禁 欲之意。 须知愈是禁忌……愈会让人想。 觉得身周热水沁入四肢百骸,轻飘不着力的酥麻。药香渐渐浓郁,却是两股不同的味道。谁人身上草药香气,似浓雾中个淡淡的影子,越步越近,终自雾中现出身形。 眼观鼻,鼻观心,秦敬打定主意不再瞎瞧。 可惜不看归不看,指间滑腻发丝却像张躲不开的网,网中活鱼左挣右突……秦敬猛地松开手,起身退后步,□□半 硬的阳 物蹭着亵裤,恰似鱼在网中,紧也难受,松也难受。 只因早晚死路条,便在水中活片刻,也只是活受罪。 觉得那双手突地离开,像雾中人影就要明了之时,又兀地隐去不见。 “换洗衣物就在池边,你泡够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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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就自己上来吧。” 秦敬清了清嗓子,讲完话便转身离去。余下沈凉生独自泡在池中,内息走完个周天,慢慢睁开眼。 头发这东西……他捋过缕发丝,难得有心想到些闲事。 头发这东西本是无用之物。割之不痛,弃之复长,却偏偏又有时灵活得像玄丝诊脉的那根细丝。 诸般杂念,灼灼情 欲,瞒不可瞒,欲盖弥彰。 三 山中无岁月,转瞬月即过,沈凉生伤势好得差不,启程回教中复命。行前摘下腰间大护法令,令牌分阴阳两面,他将阴令交给秦敬,当做日后条件交易的凭证。 秦敬因着自己真生了点不该有的念头,行止间反规矩起来,把所有的嬉皮笑脸、插科打诨都收拾得干二净,接过令牌,正色请道:“沈护法,好走不送,后会有期。” 沈凉生走了,山间药庐中重新只剩秦敬人,却又似处处都留下了旁人的影子。 独坐吃饭时,便想起每每与沈凉生同桌而食,都会忍不住分神去留意他的手。 沈凉生肤色偏白,手指修长,指节并不突出,指间也看不出常年持剑留下的茧子,却让人眼望去,便能知晓这是双习武之人的手。能觉出其中隐藏的力道,或可徒手拧下个人的头颅。偶尔两次太过入神,在对方执筷夹菜时,目光不自觉便跟着那箸菜,只手挪到他的唇边,看薄唇微启,细嚼慢咽,却又觉得他根本不在意送入口中的是鱼肉珍馐还是豆腐青菜,也品不出其中的差别。 大抵吃饭这件事在他那里,也就是“吃饭”而已。 “有事?”有次秦敬的目光停了停,换来沈凉生句问语。其中虽无不悦之意,却也足够秦敬回神。 “无事,菜色简陋,招待不周。”秦敬面上笑得礼貌斯文,脑中却想着,不知与他唇 舌 交 缠会是什么滋味。 “无妨。” 应当是没有任何滋味。秦敬微笑心道,这个人,大概尝不出所有俗世滋味。 又有时沏壶好茶,凭窗读书,也似仍能见到那人在院中习剑的身影。 按说秦敬理当避讳,不是每个剑者都愿意将自家剑法示与旁人。但沈凉生倒像并不在意秦敬观摩,招式,或疾或徐,虽未动真气杀念,却亦深得剑意精髓。 江湖上,刑教掀起的腥风血雨已消弭二百余年,久到几已成了传说。只是两百年过去,刑教并未再兴兵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