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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也不一定打得过强悍的神策军。众幕僚百般劝谏,让齐王放弃了即刻起兵的念头,转而为徐徐图之。”

李穆徐徐图之的其中一步,就是下令让晏仲举等潜匿在圣都的士子参加科考,通过进入新朝的官场,再为他筹谋。

“在我最混沌迷茫的时候,公主从河西回来,竟然成了我科考的主考官。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以为状元会是崔小侯爷的时候,没想到公主会钦点我做状元。”

晏仲举难以形容得知自己高中状元那一刻的心情,像造化弄人又像命中注定,他好像触到了年少时照亮他生命的月光。

即使他知道在李琅月心里沈不寒有多么重要,可沈不寒是一个宦官,这就注定,沈不寒根本不具备任何成为李琅月驸马的资格。

大昭皇室绝对不会容忍公主嫁给一个宦官,李琅月也绝对不可能俯首帖耳地前往西戎和亲。

晏仲举甚至卑劣地想过,放眼整个大昭,如果说有一人和沈不寒有几分肖似的话——那也一定是他。

寒门士子,学宫魁首,少年状元,人人盛赞的清直君子……他几乎复刻了沈不寒的来路。

不管是做沈不寒的替身,还是作为替身伴在李琅月左右,对晏仲举来说都已是甘之如饴。

他抱着这样的幻梦,直到科举案的真相浮出水面。

李琅月兜这么大一圈,不是为了除掉李进甫,更不只是为了除掉裴松龄,她的最终目的是替苏贽舆和沈不寒翻案。

那时,晏仲举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了。

不只是他,除沈不寒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机会了。

李琅月去西戎不可能是和亲的,沈不寒去西戎更不可能是监视李琅月防止她逃跑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借着和亲的机会,在西戎掀起内乱。

“我没有告诉齐王我的猜测,我是蒙了齐王的恩,但我也牢记公主的话——效忠藩镇可以,但不能背叛朝廷,背叛大昭。”

晏仲举有很多话想和李琅月说,可话到嘴边彷徨一圈后,又全部咽了下去。

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心事,到最后只剩下恩情可说。

可却像扬汤止沸一般,越是压抑,越是痛苦。

“我本想在丹凤楼上,以死了结公主和齐王的恩情,一了百了,没想到我这么命大,竟然没死成……”

丹凤楼上替李顺懿挡箭,他虽破坏了齐王的计划,但只要沈不寒李琅月查不出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坐实齐王布局刺杀福安公主的罪名。

只要福安公主活着,李宣也不至于失了理智,轻信齐王设计的那些挑拨李琅月陷害皇嗣的罪名。

以死全忠,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法。

“如今该说的,下官都已经告诉公主殿下了,要杀要剐,是何处置,下官都绝无怨言。”

晏仲举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李琅月安静又耐心地听完了这个故事。

她真的没想到,晏仲举会是当年那个摆书画摊的少年。

要真算起来,不只是晏仲举承了她的恩情,她也承了晏仲举的帮助。

在她不知道怎么将钱送到沈不寒手上时,是晏仲举的出现,让她想到了用书画卷轴藏金的方式。

从白慎行、锦珠,再到晏仲举,好像谁都没有大错,但为何会导向这样一个结局?

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让李琅月喘不上气。

“你好好养伤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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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寒回家的时候,已是子时,李琅月揉了揉盯着棋盘盯到发酸的眼睛,起身迎了上去。

“怀风,我有话问你。”李琅月绕过了嘘寒问暖,开门见山地对沈不寒道。

李琅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