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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慎言!”

隔壁屋的完颜聚和完颜雅,起初一直冷漠地听着李婉音摔碟砸碗的歇斯底里,和绛云与沈不寒的争执,他们只安静地吃着自己碗中的饭食。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曾经在西戎有多高高在上,现在在大昭就有多狼狈不堪。

李婉音再怎么样,也是李琅月的生母,大昭的嘉柔公主,身上流着的是纯正的大昭的血统,当年还有雨西川联姻之功。而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西戎血脉,此时都成了原罪,成了大昭人仇恨的来源。

可直到此时,完颜聚手中的筷子终于因隔壁的争吵而震落。

李婉音在说……李琅月的驸马?

李婉音嘲讽地看着沈不寒:“本宫再落魄,也是皇室谱牒登记在册的公主,是先帝的嫡长女!你不过就是一个宦官,就你这种卑贱的身份,还妄想进入皇室?”

“李琅月现在必然得意极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当年权倾一时的泰平公主都望尘莫及!以她的权势,有世族大家会上赶着将子弟往她门前送?多少朝官愿意自荐枕席?养上一群男宠对她来说易如反掌,你一个根都没有的宦官,算什么东西?”

“李琅月开心的时候就玩玩你,等她玩腻的时候,一脚就把你踢开了。等哪天李宣害怕她功高震主的时候,她再把一切过错都往你身上推!你死无葬身那天,就会知道本宫说的都是金口玉言!”

李婉音极尽所能地挑拨着沈不寒与李琅月之间的关系,自古以来多少昔日同盟反目成仇,她也想看看李琅月众叛亲离的样子!

尽管屋子关着门,可李琅月和完颜聚兄妹是朝廷要犯,宗正寺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李婉音的声音又极大,许多宗正寺的官员和守卫都听到了李婉音说的话,吓得赶紧捂住了耳朵。

“嘉柔公主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定国公主和沈……沈大人真的有……有那种关系?”

“不知道啊,定国公主和沈大人先前是师兄妹,听说两人关系一直不好……但关系不好沈大人也不可能跟着定国公主去西戎卖命吧……”

“可以定国公主的身份,她的驸马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沈大人吧……毕竟沈大人是……”

隔壁屋的守卫还在窃窃交谈之际,李婉音在极尽所能地用最难听的话贬低羞辱沈不寒,试图挑唆他和李琅月之间的关系。

可沈不寒反而没有先前听到李婉音咒骂李琅月时那般激动了。

李婉音这些话,有一半是错的,错在把李琅月想得和她一样不堪,可还有一半是对的。

他是一个什么都不能给她的宦官,卑劣低贱,配不上那样好的她。

她给他的爱如磐石坚定,但不代表他可以心安理得。

等到那些世家大族抢送子弟,天下朝官自荐枕席时,他或许会嫉妒难过,但只要他们真心待她,愿为她驱策,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总和他说,他是她唯一的驸马,可如果代价是她与天下抗衡,这样的虚名要来何用?

他所求的,只有她的喜乐平安,以及世人皆能如他一般爱她。

沈不寒沉默着,正当李婉音以为自己戳中了沈不寒的痛处而倍感畅快时,沈不寒冷不防开口道:

“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那现在该我说了。”

沈不寒手持洗雪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刀刃折出刺目的光,让李婉音不得不侧目避开。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同意我陪同德昭前往西戎吗?”

沈不寒侧头,所有的光亮全部躲在了他的身后,他的眉目全部化作一片浓稠的阴影,如同噬人的深渊。

“因为所有她不能杀的人,我都能杀。”

“正如你所说,我沈不寒声名狼藉,贱命一条便无所顾忌。你现在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