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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可我也爱他,不能让他因为我断绝香火,身后还要受此屈辱。德昭你应该是世界上最明白这种感受的人。”

赵蕙宁将李琅月的手越握越紧:“德昭,你爱沈不寒,为了他可以在紫宸殿前长跪不起以对抗先帝;沈不寒他也爱你,为了你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可多年前他还是要和你说那些狠话,还是狠心把别的男人送到你面前,就是害怕你因她而受辱蒙羞。”

赵蕙宁让李琅月想到与沈不寒彼此记挂又相隔陌路的那六年,即使如今话已说开,他们都已位极人臣,她每次与沈不寒提及要让他做驸马之事,沈不寒都只是笑而不答。

那种笑意就像坠入深潭的落花,艳丽的外表下,凝结着最深沉的哀伤,藏着自卑的不配与永恒的亏欠。

“宁姐姐,你觉得对不起陛下,怀风觉得对不起我,可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比所爱之人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也不只是如此。”赵蕙宁摇了摇头,瞳孔染上迷蒙的雾气,“你必然也知道,前朝那位皇帝也有一个女儿,那位公主与夫家不和,那个继子即位之后,不但没有为公主撑腰,反而斥责公主有失妇德,不允公主与驸马和离,公主因此抑郁而终,还在史书上留下了很不好的名声。”

“德昭,福安她不像你能够独当一面,若她没有自己的亲兄弟撑腰,怕是比前朝那位公主好不到哪里去。陛下也常常为他百年之后福安的处境忧心。”

“她没有亲兄弟,可是她有我啊!我可以做她的后盾,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她未来的夫婿要是敢对她不好,我直接把那人打残,把他们全族都流放!”

赵蕙宁听到李琅月的肺腑之言,又感动又伤怀。

李宣,她,李琅月,还有福安,他们四个人因为年龄差,一直处于一种很奇妙的亲缘关系中。

李宣把李琅月当妹妹,她把李琅月当女儿。李琅月年少早慧,因为福安一直喊她“小姑姑”,她也把福安当作晚辈一样爱护。

“德昭,我相信你言出必行。可是德昭,你与陛下之所以相互信任,君臣相得,是因为你们有自小便同甘共苦相互扶持的情分,除了我和福安,陛下只把你视作真正的亲人。”

“可是一旦换了旁支继子即位,你能保证新君待你同陛下待你一般信任亲厚吗?你能保证新君不会像先帝一般对你百般猜忌算计吗?若你连自己的权势都无法保证,你又怎么保护福安呢?”

赵蕙宁这番话,让李琅月陷入了沉默。

李琅月知道,赵蕙宁说的都是实话。

她所有的权力都来自于皇帝的信任,皇帝信任她,她便是独一无二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皇帝若不信她,她就是死无葬身的叛臣之女。

赵蕙宁见李琅月神色忧虑,又笑着宽慰道:“德昭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太医院的医师都给我看过了。这些年我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目前孩子和我都很健康。”

“还是让辛院正再看看更稳妥些。”

李琅月瞧着赵蕙宁的脸色的确没什么异样,但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懂为什么,突然心跳的特别快,就是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辛院正回到太医院,刚讲与曼血珠相关的札记归档好,李顺懿便来请了。

听闻赵蕙宁怀孕,辛院正神色一怔,也是马不停蹄地向太医院的其他医师要了诊疗记录,收拾好药材,片刻不敢耽误地就跟着李顺懿往清宁宫去。

“院正,皇后身体如何?”李琅月忐忑地问。

“哦,没什么,皇后身体比之前确实好了不少,母子都平安,臣再开几副固本培元的药方便好。”

见辛院正都这么说了,赵蕙宁也松了一口气:“德昭,我说了吧,我没事的。”

李琅月刚准备将悬着的心放下,辛院正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