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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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馆的空气里,浓浓的椒麻鲜香占据了众人的鼻腔和味蕾,餐桌上红彤彤的一片教人食欲大开。
“臣给太后请安时,听闻太后说起近来食欲不振。这大昭的西川菜最是能勾人食欲,还请太后和大王品鉴。”
李琅月亲自为野利思罗布菜,并一一介绍菜品:“金齑鲙、丹荔燔兔、玄珠椒麻鸡、珠翠烧羊胛、锦屏辣子肉、赤霞豆腐,这些都是西川菜中的名菜,还望太后和大王能够喜欢。”
“这些日子,孤都在公主这里用晚饭,怎么都没见公主拿出这些好东西,怎么太后一来,就什么山珍海错都有了呢?”
“大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李琅月一边为完颜聚和野利思罗斟酒,一边为自己辩解,“大昭幅员辽阔,各地所产皆是不同,中原、齐鲁、吴越、荆楚、淮南、川蜀都自有风味,臣带来的人都是换着样式给大王做,哪天做的不是山珍海错?”
李琅月端起酒杯,举到野利思罗的面前,向野利思罗敬酒:“只是刚好今日太后前来,赶上了西川菜罢了。”
虽然西戎王庭也请了大昭的厨子,但久在西戎这般粗犷之地,做的饭食菜式毕竟不如大昭精细。野利思罗也许久未见这般精致的菜肴,难怪完颜聚近日总喜欢来李琅月这里用膳。
只是野利思罗一闻道这熟悉又让人恐惧的辛辣气息,就好的胃里有一把烈火在烧,火势顺着她的四肢八骸摧枯拉朽一般地蔓延。
野利思罗一直沉默着不动筷,完颜聚自然不敢有动作。在完颜聚隐隐有些焦躁地时候,野利思罗终于发话:
“公主喜欢西川菜?”
“喜欢。”李琅月答得不假思索。
“为何?”
“先帝还在位时,西川谢延发动叛乱,臣随师父平叛时,在西川待过一段时间。”
李琅月慢慢地回忆着:“西川易守难攻,谢延又是块硬骨头,当时的仗很难打,西川湿瘴又重,可谓是艰苦非常。在那样的环境下,慢慢就喜欢上了西川菜。”
在李琅月提到“谢延”的时候,野利思罗将碟中蜀椒剔出去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
野利思罗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被那一粒粒的蜀椒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哦?怎么说?”野利思罗问李琅月。
“西川菜中的椒麻辛香,是一种让人上瘾的痛,越痛越清醒,竟然就越觉得刺激。”
越痛越清醒,竟然就越觉得刺激……野利思罗咀嚼着李琅月说的话。
“你觉得西川这个地方怎么样?”
“西川天府之国,好地方,也是臣一战成名的地方。”李琅月顿了顿,叹息道,“就是那里的雨……有些太大了……”
作为送亲使,沈不寒一直侍立在侧,他听见李琅月的叹息很轻很轻,轻得就像空中飘零的云雾。
可他知道,西川的瓢泼大雨是如何暴烈,暴烈到足以杀人。
一战成名……野利思罗凝视着李琅月突然笑了起来。
她这个妹妹和她长得很像,而她们的命运在相似中又有着如此多的不同。
西川是她最憎恶的地方,憎恶到她恨不能将关于西川的所有记忆从她的生命里剜去,恨不能普天之下都没有一个叫西川的地方!
可是李琅月竟可以堂而皇之地说西川是她的成名之地!
明明她应该感谢李琅月的,是李琅月平定了西川,逼得谢延畏罪自尽,可她感谢不起来。她心中那团火竟然越烧越旺。
因为平定西川之功,李琅月竟然可以像李淳换一道婚嫁自由的诏书,即使因为苏贽舆之案触怒了李淳,也只是被逐出京城。
可那算什么惩罚?她被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