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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唤李琅月“德昭”,现下却特意咬重了“公主”二字。

但李琅月转念一想,反正人都已经到手了,就算之前那些伎俩现在被那些个嘴上没把门的暴露了又怎么样?顶多……

顶多之后少了一些装醉调戏沈不寒的乐趣?

“那……沈大人就没有什么其他话想问我的吗?”

李琅月一抬手就将沈不寒抵在了墙上,用另一只手缓缓挑起沈不寒的下巴,直接来了一招反客为主,让沈不寒无处可藏。

“沈大人不妨猜一猜,本宫今天醉没醉?”

李琅月今天喝了很多酒,芬芳馥郁的酒香,在李琅月的吐气如兰之间,慢慢地喷洒在沈不寒的每一寸肌肤上。陈年佳酿的香气裹着温热气息缠绕在脖颈间,像野兽咬住了猎物的命门。

这样的感觉,沈不寒很熟悉。

沈不寒记忆里的李琅月,一旦喝“醉”了酒,要么不说话,像一只小猫一样安安静静地缩在他的怀里。要么就会说很多很多的话,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她会打着酒醉的名头,借着朦胧的醉意告诉他,无论如何,只要他活着就好……

告诉他,李德昭喜欢的不是状元郎,李德昭喜欢的只是元德十九年的状元郎……

都说最高级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姿态呈现。沈不寒原以为自己是那个总是趁人之危,闯入野兽领地的小人,直至今日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窥伺许久的猎物。

但他心甘情愿成为这样的猎物。

他欣喜于他的猎人,愿意为他精心布置这样一个陷阱。让坠入陷阱的他甘之如饴。如今回想过往,竟觉得先前的挣扎都是多余。

“不管公主醉没醉,能不能说一句话给我听?”

“说什么?”

“说——喜欢我……”

沈不寒的声音沙哑,像揉碎了的月光,他对上李琅月的眼睛,摇曳多姿的烛光,映出了他眸中极尽的虔诚与渴望,

李琅月没想到,沈不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李琅月凑到沈不寒的耳边,咬着沈不寒的耳朵,轻声低语,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有力,直直捶入沈不寒的心脏。

“沈不寒,我喜欢你。”

李琅月话音刚落,沈不寒绯色的耳垂红得像滴着蜜的浆果,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气息如炎炎夏日里最炽热的风。

李琅月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住了沈不寒的唇,辗转反侧。

“怀风,那些话不是清醒的我不敢说,而是我清醒的时候,你不敢听,你明白吗?”

李琅月不怕当面剖白的羞赧,不怕被沈不寒拒绝的窘迫,她一直有这个自信,沈不寒就是喜欢她的。

但李琅月害怕,怕她的喜欢对沈不寒是负担,怕沈不寒听了会躲会逃,会再说出那些伤人伤己的话。

如同……七年前的城门前的诀别……

“我明白,是从前的我太混账……”

李琅月的心意从来坦坦荡荡,是他沈不寒胆小如鼠,自欺欺人。

“现在和以后的沈不寒,全部赔给李德昭。”

沈不寒俯身,回吻住李琅月。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李琅月的唇间,鼻尖,最后落在了李琅月的眼睛上。

九月节,西戎将在昆祁猎场举办。昆祁猎场包含了大半个昆祁山,许多平时不开放的地域也会在九月节时破例开放。

若要寻找能够医治李琅月眼伤的药材,最好的机会便是九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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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聚听闻没藏明珠前去迎宾馆送赔礼的时候,与李琅月把酒言欢相见恨晚,接连着几天都往迎宾馆跑,恨不得日日都贴到李琅月跟前,也不免心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