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表现得太过难过,会被怀疑对谢氏割舍不下,对朝廷暗生怨怼,包藏祸心。
李琅月从出生起,就像一只被朝廷和藩镇两边撕扯的提线木偶,两边对她都只有算计和利用,从没想过为她留一条活路。
西川谢氏虽已被剿灭,但战争毕竟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百姓流离,生产凋敝,还需要有人在此善后。
尤其是谢氏余党逃往了南蛮,随时可能联合南蛮,再度向西川发起进攻,西川必须时刻处于警戒状态。
虽然苏贽舆不放心将李琅月一个人留在西川,但如今朝中夺嫡之争越发凶险,几位皇子都想拉拢李琅月,李琅月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让李琅月留在西川远离纷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琅月若能留下好好治理战后的西川,等过段时间民生恢复后再将西川拱手让出,自请调至岭南辽海等贫瘠之所,不仅能够避免朝中纷争,还能进一步获取陛下的信任。
这对她来说应是最好的选择了。
苏贽舆叹息着拍了拍李琅月的肩:“师父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你师兄调到西川陪你一阵。”
“师父不用。”李琅月拒绝道,“京官多有前景,人人都想做京官,师父怎么还把师兄往偏僻的地方调任啊?”
“呵——”苏贽舆冷嗤一声,“你师兄肯定是甘之如饴的。”
“但我不愿意,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为什么要委屈他来陪我?而且把师兄调到西川来陛下会起疑的。”
李琅月依旧坚定地回绝了苏贽舆的建议:“您让师兄多多给我写信便好。”
苏贽舆明知李琅月说的对,但还是觉得她太懂事了。
“师父回去之后,你一个人在西川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忘掉。”
“嗯。”李琅月点头,“师父您放心地回去吧,离京这么久,师娘肯定很想您。”
如果李琅月知道,苏贽舆回去之后会发生那么多惨烈的事情,李琅月一定不会让苏贽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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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大败,谢延身死的捷报,传遍了大昭的每一个角落,各地节度使人人自危。
连嚣张跋扈数十年的西川谢氏,都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其他藩镇节度使吓得连夜派使者向朝廷谢罪纳贡。
西川大捷,朝臣纷纷上表恭贺元德帝中兴大业已成,元德帝下旨举国同庆。太子谏言元德帝可勒石刻碑,修建行宫,奉迎佛骨,封禅泰山,以昭累累功业,元德帝一应批准。
打了胜战的苏贽舆自是朝廷第一功臣,但苏贽舆班师之际,等来的却不是元德帝的丰厚赏赐,反而当场触了元德帝的霉头。
“陛下,恕臣直言。身为君主,大乱甫平,中国未安,四夷未服,百姓未富,去盛世远矣,怎能算得中兴?”
“平定叛臣,为君本分,何须勒碑记功?佛骨乃朽秽之物,有损圣德;封禅崇虚名而受实害,何能为之?修建行宫更是劳民伤财,骄奢淫逸之举!”
“陛下既想做中兴王朝的圣主明君,怎么行如此有损社稷宗庙的行径?”
当时元德帝正在举朝同贺的大喜中,被刚归朝的苏贽舆兜头泼下一盆凉水自是心中不悦。
“苏卿不必多言,既然回朝了,自当好生歇息便是。”
但苏贽舆依旧不依不饶,义正辞严地列举了元德帝一系列举措的各种弊害。
“忠言逆耳,还请陛下听臣一劝。”
太子李铭闻言,从旁疾言厉色地训斥苏贽舆:“苏卿身为臣子,打着忠言逆耳的名头,却只是为了借着谏言君上的名头,行沽名钓誉之事!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哪有身为人臣的本分!”
“太子身为储君,君上若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