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在她的身体上不断地留下自己的印迹,直到精疲力竭。
李宣将赵蕙宁抱在怀里,将脸深深地埋入赵蕙宁的脖颈,用力地恨不能将人嵌入自己的血脉之中。
颈边滴落温热的液体,那是李宣的眼泪。
“十三郎,别怕……”赵蕙宁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李宣的后背,“我在,我一直在。”
“阿宁……不要离开我……不要……”
李宣可以失去所有,他甚至可以不做这个皇帝。
但他不能失去赵蕙宁。
“臣妾不会离开陛下的,永远不会。”赵蕙宁温柔地吻上李宣的额头,“德昭都和臣妾说明白了,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不要紧的。”
“我以为,只要做了这个皇帝,就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可他还是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臣妾不委屈的,只是福安……福安不懂事,一定又和陛下闹了。这些日子,陛下多多担待她。”
“不是她不懂事,是我不好,是我……”
李宣实在太累了,抱着赵蕙宁沉沉睡去。
只是他的梦里也在哭,即使做了皇帝,也还是和当年那个少年一样,惶恐不安,害怕失去。
科举在即,在部分举子仍对李琅月与沈不寒知贡举一事不满抗议时,另一条流言传遍了整个圣都。
据说,圣上之所以临时将礼部侍郎卢朝阳换成定国公主,是因为素来就瞧不上寒门的右相李进甫与礼部早就串通一气,要求今年科举只能擢拔贵族子弟,凡是出身寒门者,一概黜落。
消息一经传开,天下哗然。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还有国朝第一学府稷下学宫门前,每天都聚集者来自全国各地的举子,举子们写诉状递交联名书,要求彻查右相和礼部。
李进甫被停职,由定国公主李琅月代行右相之权。
这桩案子,最后没有落到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这三法司任何一家头上,由凤翔卫全权查办。
凤翔卫的人整日在李进甫以及相关官员的宅邸中进进出出,近乎抄家似的搜查证据,闹得整个圣都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凤翔卫的阴狠手段,足令天下都闻风丧胆,李进甫进了凤翔卫,整个李家都算到头了。
凤翔卫的诏狱中,和众人猜想的截然不同,李进甫没有惨遭严刑拷打,反而被好吃好喝地奉为上宾。
一道棋枰的两侧,分别坐着李琅月和李进甫。棋盘之上,黑白纵横,风云四起。
“李相公,您输了。”
“啪嗒——”一声,李琅月手中的黑子落下,李进甫所持白棋,再也无路可走。
杀伐凌厉,进退有度,苦心孤诣,步步筹谋。
输给李琅月,李进甫心服口服。
“公主的棋术当真高妙,都是和苏先生学的?”
“一半是和师父学的,另一半……”李琅月随意地抛起手中剩余的棋子,接着又稳稳接住,“另一半是生死一线之际,自己悟的。”
李进甫看着面前不矜不骄的女子,眉头深拧。
李进甫自认棋术不差,但自开局以来,就一直被李琅月牵着走,落败认输从李琅月落下第一枚棋子的时候,似乎就成了注定的结局。
面前人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又是一个女子,从丝毫不受重视全无母族依仗的落魄公主,到名扬天下史无前例的科考榜眼,再到手握大权威震四海的藩镇节帅——
和李进甫料想的一样,李琅月这样的人,肯老老实实被安排去和亲才有鬼了。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反而才是正常的。
只是,李进甫完全猜不透李琅月求什么。
“公主为什么帮我?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