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曾经看的电影,里面的人物有一句很笨蛋的台词:
「只要我的速度够慢,你就看不见我的动作。」
这显然是假的,但这一刻你确实下意识放缓了自己的动作,为了降低音量,甚至没有穿拖鞋。
你慢吞吞地挪到沙发旁,自始至终你的小悟都这样一错不错地看着你,你们两个很默契地、安静地对视。
你放轻声音,很怕惊扰到它。你说:“小悟...?”
小猫很乖很乖地眨眼,软绵绵地回答你:“喵~”
*
你是在某天突然出现在涩谷地铁站的。
在遇到三轮霞之前,你凭空地出现在这里。车站的播报声响过好几次,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时间避开你。
你被人流冲撞开,又被人流冲撞回来。
你茫然而又机械地眨眼,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裙摆带着粉色碎花的小裙子。像是路牌一样站在原地,仿佛弄丢心爱东西而感到局促的孩子。
--这是三轮霞对你的印象,那天她正巧来这里出任务。
不过那时她并没有对你施加更多关注,是你先一步拉住了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很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于是三轮霞问你,这位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你并没有回答她,在对视的过程中,你浅粉色的瞳孔渐渐亮起明媚的情绪。你很开心地微笑起来,弯着眉眼说,“你的眼睛真漂亮。”
你什么都没有。浑身上下只有身上穿着的那一条裙子和手里紧握的小猫挂件。
因为拥有术式,所以乐岩寺校长决定通过咒术界的手段找寻你的家人,你被暂时安置在京都校中。
你什么也不记得。三轮霞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好像忘掉了。三轮霞问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你说这是你的猫,它的名字叫小悟。
还真是奇怪的小孩啊,记得挂件的名字,却不记得自己的吗?--三轮霞自顾自地将你置于年下的位置,你对此没有异议,你说,姐姐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吗?我叫三轮霞。”
“那我和姐姐姓。我叫初,三轮初。”
名字的事情姑且这样草率地定下来,只不过家人那边一直没有任何音讯。
因此乐岩寺校长问你有没有意愿入学京都高专,你看向三轮霞澄澈的蓝色眼眸,很坚定地点点头。
*
对于陌生的环境,你并没有害怕的情绪。相反每日的训练和上课,让你感到熟悉的心安。
但某天晚上你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站在某个地铁站处。
周围是嘶吼着的咒灵,哀嚎的非术师。你手里紧握着那个小猫挂件,你意识到你应该做些什么。
又或者说,你已经完成了某件事。
你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脏处像是被大石压住无法跳动、无法呼吸。
你在这种窒息的痛苦中醒来,发现并没有好转。你的呼吸还是很沉重,你垂眼看去,发现一只猫正窝在你的胸口处。
这是小悟第一次变成猫。
*
这是小悟第二次变成猫。
你和小悟深情(其实并没有)对望着,小悟歪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上次它变成猫时,你几乎没有做任何反应,它便又变回了挂件。这次你很安静地观察了它一会。
它非常白,皮毛洁白滑顺,看起来像你不知道的名贵品种。眼睛与挂件时的颜色相同,但明显拥有更精细的建模,眼珠晶莹明亮。
小悟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滑下来的冰淇淋,你下意识抬起手抹去那一点黏腻。
它很乖,没有躲。虽然听起来很笨蛋,但这确实让你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