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里呢？”

“就随便走走吧，也不要太远了。小朋友还是要多睡觉才行。”

五条悟走在你的前面，他左手插着口袋，右手挂着眼罩，擦着他的裤线发出摩擦声。

你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问道。

“五条老师也失眠了吗？”

“失眠？啊--也是，毕竟是有点晚啦。”五条悟自顾自地嘀咕一大堆，你才明白他似乎是刚刚意识到你这么晚还没睡觉，是因为失眠。

五条悟的脑回路就是这样难理解，但有时你又能奇怪地接上他的思绪。比如现在你就反应过来，按照此人的作息，现在并不是睡觉的时间。

五条悟也很快给你答案，「眼睛」的原因，他迫不得已要接受很多信息，习惯接收信息的同时，也习惯了短睡眠状态。

“那最开始的时候，老师会因为这个失眠很久吗？”

“是哦，简直烦到想一拳打爆。”

“啊？”你茫然地看向他，“打爆脑袋吗？”

五条悟哈哈大笑，你及时地提醒他现在很晚，有可能会吵到其他睡觉的人。

五条悟配合地点点头，按了按你的脑袋，说怎么打？这样打吗？

“老师真辛苦啊。”你仰起头，发顶划过他的手心，“即使是想要打爆世界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五条悟愣了愣，随后更用力地揉揉你的脑袋，“这种话可不能被夜蛾校长听到啊，否则他又要唠叨个没完。”

“为什么呢？”

“因为「打爆世界」可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啊。”

“只是说说而已。”你摊开手，看向自己的手心，“世界上除了老师，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呢？”

“即使是想法也不行。”

五条悟侧身，略微弯下腰戳了戳你的额头。你吃痛地躲开，回答知道啦，并表示只有五条老师决定去做时，自己才会加入。否则没有足够强大的同伙，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吧。

你一边说，一边开始想象那样的画面。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你建立出两个很粗糙的小人。

五条悟指着那个羽毛球脑袋，不可置信地说难道小初眼里，老师就是这种形象吗？

“嘿嘿，我还没有学会精细建模嘛。”你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操控着两个小人进行乱斗（只不过看起来很像五毛特效）。

那个略微矮一些的人，最后被羽毛球脑袋打败，率先消失在夜空中。

你看向五条悟，恰时地解说道，“所以没有特殊情况，我应该不会笨蛋到站在五条老师的对立面。”

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五条悟想要保护世界，你就不会站到毁灭世界的阵营中。

不知道五条悟有没有理解你的意思，他双手叠在脑后，突然问你。

“小初为什么失眠了呢？”

这就是你跟不上五条悟脑回路的时刻。

峰回路转的话题转变烧坏了你的大脑，你支吾了一会，五条悟用很严肃地语气补充道，“不能说谎哦，小初知道的吧？和老师不能有秘密啊。”

“...没有要撒谎。”你踟蹰地接着说，“因为不确定这个问题可不可以问老师。”

“诶？”

“但是，既然老师刚刚说不能有秘密的话，公平起见，老师也不能和我有秘密对吧？”

“啊...那听小初的吧。”

你站定在原地，很认真地看向五条悟。对面不知所以，不过他仍旧配合你的动作，也停住了步伐。

你的目光拨开那层雪色的遮掩，望进他的瞳孔里，感觉到心脏随着紧张了起来。

你问，那天老师找到我时，是为了什么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