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东西,竟然被偷了?
贾赦发现弟弟在打晃,赶忙走过来扶住,“别怕,丢的两璋都找回来了。”
贾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主位后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大两小三只青铜鼎,还有一只玉瓶,一枚圭壁,一只玉笏,都是极好的羊脂玉所制。
贾政松了口气,逐一看过六件礼器,三只青铜鼎六龙六螭,古朴厚重,圭壁有两只手掌那么大,雕工十分细腻,玉瓶和玉笏外形朴素,却比圭壁更莹润柔亮些。
他突然生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那些人偷的,该不会是玉瓶和玉笏吧?他们是打算把上面的字磨掉,当做普通玉器换银子吗?”
贾敏哇了声,“原来二哥也有铁口直断的时候,礼器又卖不掉,要不是下人招供,我们还想不到他们偷去做什么呢。”
贾代善哼了声,“都是我们对下太过优容,才养出这等背主丧良心的奴才,要不是发现及时,我们全家的性命都得搭在他们手上。”
贾母叹道,“善待奴婢是太爷留下的传统,我们不好改动,况且太过严苛在外人看来也不像话。政儿,叫你回来是让你们兄弟亲自把库房清理一遍,东府那边也忙着清库呢,你们也得搭把手,还要准备圣寿节的礼,你们外祖父又要办七十大寿,好多事都往一块儿赶,你学业先放一放吧,把家里的事忙完再说。”
不待贾政应是,贾赦抢先道,“太太说的是,对下苛责太过不是我们家的规矩,虽然他们做得不对,也不能失了国公府的体面。”
王氏冷笑一声,“依大哥的意思,难道就放过他们不成。”
贾政看向王氏,不明白她这时候反驳贾赦有何用意,家里有老爷太太做主,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了。
发现贾赦收紧了双手,大嫂石氏也紧紧捏着帕子,贾政突然就想明白了。
现在掌事管家的人都是看着贾赦长大的老仆,贾赦肯定不忍他们受罚。
大嫂是担心换成太太的人管家,下人会倒向二房,后宅就更没她说话的地儿了。
而王氏要严惩犯事之人,就是在明着帮太太争权,只要后宅落到太太的陪房手上,还怕没有二房出头的日子么。
嗯,想法是没错,但明着说出来就不对了,荣国府的一家之主是贾代善,贾家世仆不仅是老太太的人,更是他的人,哪有儿媳妇明着帮婆婆夺权的道理,没见她开口之后全家的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么。
贾政不想搭理这个蠢货,可夫妻一体,又不得不收拾她弄出来的烂摊子。
他略思考了下,便说出自己的想法,“把犯事的下人抄末家产,全家都送去庄子上吧,既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全了主仆之情,也不会让荣国府失了体面,就交给王氏带人去办。家里的老库交给大哥和我继续清点,其他库房就拜托大嫂和小妹了。老爷太太重新理出个规矩吧,我们家不能再混乱下去了。”
全家一致赞同贾政的处置办法,正如贾政所说,荣国府再没个规矩,下次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祸事来。
至于王氏,老爷太太各指了两个人协助她抄奴才的家,不是喜欢揽权么,最遭人报怨的活儿就交给她了。
贾政回房换衣服,又去看了贾珠,把新买的布老虎给他玩儿,然后就前往老库,和贾赦继续按照库房账册清点物品。
宁国府那边同样在清库,他们家是长房,礼器都供在祠堂里,丢是不可能丢的,但也不代表库房就干净了,丢的东西那叫一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贾敬父子都不是好脾气的人,敬大嫂子怕他们闹出人命,天天派人来请兄弟俩过去灭火。
在家里忙了四五天,才整理完所有库房,让贾政狠狠见识了一把大贵族的豪奢,玛瑙杯琉璃碗堆积如山,各色皮毛晒了几院子,压箱底的金银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