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府漏得跟筛子似的,什么人都能进,被人下黑手也是你活该。”
众人倒抽口气,看向定城侯府的谢鲲,说人不揭短懂不懂,贾政父亲可是简在帝心的荣国公,这人是不想活了吗?
贾政非但没生气,还很赞同谢鲲的话,但明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指责去自家拜会之人的不是。
他苦笑着摇头,“我们家人口繁多,住在附近的远近亲族就有几十家,总不能关上大门禁止亲朋来往吧。”
同样家口众多的同学都露出心有戚戚然的神色,谁也不想自家变成大杂院,可正如贾政所说,总不能把亲戚挡在门外吧,那自家成什么人了。
“咳!”教授的好奇心得到满足,轻咳一声走进教室,钟楼的钟声也随之敲响,辰时已到,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
国子监的上课时间是从早上辰时到下午酉时,辰时敲钟上课,酉时敲鼓放学,晨钟暮鼓听着挺像那么回事,贾政这类荫生的课业却很轻松。
每天也就一两堂正课,教授上课都喜欢引经据典,一本论语能讲好几个月,其余时间是写功课还是逃学都随便他们。
原身是绝不会逃学的,也不喜欢待在教室里写功课,去彝伦堂看书发呆就成了首选,甚至有自己的专属坐位。
今天只有早上一节课,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贾政听了满脑子子曰,再次肯定读书不是自己的出路,下课就逃到彝伦堂,趴在桌子上叹气。
彝伦堂是国子监的藏书之地,相当于学校的图书馆,原身找的位置在二楼,两个立柱后面的窗下摆着张单桌,窗外还有一株大桃树。
环境位置都极佳的地方,只因为打上了荣国府二少爷的标签,他在家养伤不来上学也没人敢坐,司业听说他回来上课了,还专程派人把桌椅擦了一遍。
贾政并不意外自己得到的优待,四王八公能在第二代保住原有爵位的,只有四个郡王府和荣国府,其余人家都是靠老封君在支撑,或是像宁国府那样,前两代都没了也要梗着脖子自称国公府,只要皇帝不下旨收回封号府邸,打死不肯承认自家已经败落了。
王府出身的子弟都在宫中弘文馆陪皇子读书,在国子监读书的人中身份最高的就是贾政了,没人会无聊到为了张桌子跟他起冲突。
“喂,你在干嘛?”
熟悉的大嗓门让贾政迅速抬起头,食指竖在唇前摆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问道,“柳兄谢兄也来看书啊。”
柳节翻了个白眼,“谁想看这些劳什子,我就是闲得无聊到处晃晃,你咋了?腰还疼吗?”
贾政意识到这家伙的大嗓门是改不了了,干脆起身拉着他俩往外走,“不疼,我也是闲得没事做,不如我们去西街逛逛吧。”
谢鲲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不是从不在上学时间离开国子监吗?”
贾政惊讶的看向黑脸青年,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关注自己的。
他叹道,“世事无常,说不定哪天就嘎过去了,我决定今后要及时行乐。”
柳节哈哈大笑,声音大到楼里满是回音,还拿大巴掌拍向贾政的肩膀,“不错不错,这才像条汉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贾政隔开熊掌,拉着他俩快步跑出彝伦堂,在图书馆高声喧哗会被人诅咒的,他的霉运光环已经够多了。
“咦!”柳节盯着自己的手,不可思议的看向贾政,“你小子行啊,居然能隔开我的巴掌。”
贾政白了他一眼,“我家也是武勋出身,谁还没练过几下子,你们知道哪里卖好扇子么?我们瞧瞧去。”
谢鲲笑道,“以前你总是冷着脸不说话,我们摸不清你的路数,也不敢贸然搭话,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好相处,早就拉着你出去玩儿了。”
贾政心说幸亏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