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性卸妆水。”俞雅系上了安全带,同时用膝盖碰了碰陶文昌。
陶文昌立即系好了安全带。
唐弈戈又无奈地转了回来,对唐誉说:“糖糖,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戏都敢拍。”
“只是试一试嘛。”唐誉摸了摸太阳穴,“但不得不说,咱们的特效化妆技术已经直逼英美,不输日本。”
“不要在我面前给话题上高度,咱们谈的不是这件事。回家再慢慢说吧。”唐弈戈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又看白洋,“小白,这件事暂时不要和家里其他人提起,不然咱们三个就等着一起跪佛堂吧。”
“我明白。”白洋只是一笑,但是他觉得这佛堂……迟早得跪。
俞雅再一次云里雾里,可是陶文昌倒是一脸清明,仿佛什么都听懂了。车子先把俞雅和陶文昌送回去,俞雅一下车就用外套盖住发型,低着头往回冲,陶文昌一路护送,像个明星助理。
可不敢让俞雅的发型曝光,这可不是路透。
他把俞雅送到卧室门口,白蔚已经拎着手提箱等待多时。俞雅和他说了再见就钻进洗手间,白蔚紧随其后,开始给她卸妆。
中年妆一层一层卸下去,俞雅的真实面孔顶号上线,仿佛从时光隧道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然而卸到头发的时候,俞雅还是忍不住龇牙咧嘴:“那个发胶是不是全黏住了?”
“是,这种发胶需要特殊的药水来融合,等一下,我回屋里再拿一瓶。”白蔚看了一眼手里的瓶子,担心不够用。这种固定技术她曾经在拉丁舞比赛现场见过,很难卸掉。
恐怕还要拽掉俞雅无数根长头发……白蔚曾经是俞雅的长发拥护者,参加任何活动她都冲锋陷阵去争取不动头发的权益。然而这一次她也动摇了,如果真要做这样的发型,还是剪短20到25厘米更方便。
不剪短,天天这样做造型,再“浓密如海藻”的长发也迟早变成咕噜头。
而俞雅也没有闲着,等待白蔚的时间里她拿起手机。
就这样凑巧,陶文昌在同一时间给她发了新消息:[其实唐誉出过事。]
心有灵犀吧,俞雅回复:[你怎么知道我要问?]
[你在车上就一直想问我吧,我多了解你……这件事不怪唐弈戈和白队过度紧张,唐誉曾经被那种职业杀手下过追杀令,再国外读研的时候,差点被狙击手爆头。]
俞雅都不知道手机是怎么滑落,只知道当她从震惊中回神,手机已经掉在了脚边。她恍惚着捡起来,将每个字都重新看了一遍,句子连起来重新阅读,可怎么都凑不成一个事实。
在祖国大地土生土长,俞雅想象不出这种事居然离他们这样近。
[狙击手差一点就成功了。后来唐誉回国又被人追杀,差点活不成。]
俞雅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理清头绪:[后来呢?]
[后来又救回来了,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雅姐,你别怪唐弈戈和白队阻挠唐誉和你搭戏,他们全家人都有ptsd,白队今天都应激了。]
俞雅抿了下嘴唇,陶文昌简直住在她大脑里,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开她。俞雅以为自己藏匿得够好,甚至骗过了自己,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反对。可陶文昌太了解她,把她的一言一行都分析得清清楚楚。
其实俞雅那么多次喊“林林”,就是潜意识在抗拒换人吧。
这时候白蔚拿着药水回来了,像浇菜一样在俞雅的头顶浇灌。俞雅看着镜子,脑海里都是章暄设定好的长镜头和空镜,陈林林像脑袋中枪一般倒下去,临死前没有闭上眼睛。
“是不是太凉了?要不我把药水加热
一下?”白蔚面前的人忽然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凉水激到。
“哦……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