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知道我多怕‘退役’这两个字么?我都不敢想,我宁愿在场上跳折了腿,也不敢想。”
一揪一揪的劲儿又来了,俞雅突兀地快速眨起眼睛,从回忆里抽离。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唐誉:“好,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以后再有这种事你早早告诉我,不然他永远不和我说。”
“嗯,他也是怕你操心。”唐誉又劝了几句,“那咱们就试戏那天见?”
“好,那天见。”俞雅心神不宁地回答。
她洗完脸才出来,老实讲,被陌生人发布黑词条进行恶意攻击她都没这么大的情绪起伏。她已经是一位成熟的艺人,被黑是家常便饭,她有十八般武艺去面对舆论,然而又在那个人的突发状况中败下阵来。
“查到了。”姚和韵也刚刚挂断一个电话,“今晚睡个好觉吧。词条正在清洗,现在还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污染度为零。对面的公司也找出来了,是‘云深’的动作。”
“谁在云深?”俞雅是下意识地问,可双腿有意识地走到窗前,从窗帘缝隙里窥探对面。面对的窗帘已经拉满,那边的人是睡觉了还是洗澡呢?还是正在吃他的鸡胸肉简餐?
都上了两次高原了,也学不会和我诉诉苦。俞雅有时候觉得昌子是绝顶聪明,狗群里边牧犬一般的存在,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小狗就是小狗,总有他脑袋不够用的地方。
姚和韵也看得出俞雅走神:“沈瑜的公关合作挂在云深呢。”
“果然是他。”俞雅心口里阵阵恶心,一边是费尽心机要把自己黑到底的沈瑜,一边是卡着瓶颈期还要装乐观的陶文昌。她真怕那些人会发疯,最后把战火引到昌子身上。
“放心吧,云深的规模只有探行的十分之一大,探行想要在赛博世界碾压它,和打死蚊子没什么区别。云深的污染深度不够,后续跟进也很乏力,只能说这笔钱他们花得冤枉,最后还白白暴露了沈瑜。”姚和韵从不担心探行的出手,探行就是行业第一。
“我当然放心。”俞雅仍旧看着对面的窗。说完之后她瞥向化妆台,把每日都换新的花瓶放到了窗台上,里面斜站着一支耷拉脑袋的向日葵。
向日葵在等第二天的阳光。
第二天,光线充足,阳光普照。陶文昌做了个不坏不好的梦,梦里他仿佛进入了重复的梦核世界,空无一人的北京市就他一个人逛街,所有人都消失了。他在他能去的范围里徒劳转圈,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死胡同,两条腿疲于奔跑。
一边跑,他一边害怕,脚下穿的可是跳高鞋啊,他现在就这么一双了,可千万别跑坏了鞋底。
现在他躺在床上发呆,五分钟后,迷信的陶文昌从枕下抽出了一本翻旧的《周公解梦》。
杜磊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陶文昌在解梦,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快点洗漱,今天咱们换地方了!”
“杜教练,以后您能不能别掀开我的被子,万一哪天我光着睡,多尴尬啊。”陶文昌还没解好他的梦境,无奈只能打断施法,起床洗漱。等他叼着牙刷、含着薄荷味的牙膏沫拉窗帘时,对面那一株向日葵刚好对准了他。
“咦?对面还有花呢?”卫哲跟着一起进屋帮忙收拾行李,“怎么男嘉宾的屋子里没有?”
“刻板印象,这是刻板印象。”陶文昌说,“节目组觉得女人肯定喜欢香喷喷的花朵,所以天天给她们送。”
“哦,那那个谁……”杜磊放低音量,“她不喜欢?”
陶文昌又看了看向日葵几眼,回忆着以前说:“她其实还真不太喜欢,以前我也送过向日葵,她说养大了可以嗑瓜子。”
杜磊一下就乐了,行!务实派!
几辆阿尔法早早停好,专门等待他们的降临。陶文昌还是和周学真一辆车,上车之后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