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概率只有0和1是确定的,1%与99%在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而她要的绝不是仅仅活下来,要活得好,更要活得有尊严。
权势是必争之路,成败她甘愿用命来赌。今日若是为了讨好士族就要对战祝英台,明日是不是为了活下去就要跪在他们脚边乞怜?
刘郁离透过窗,望向远方,“马文才,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胜过祝英台?”
就像他坚信自己一定会胜过梁山伯?然而,比试的结果是三比三,平了。
马文才有言在先,平局算梁山伯赢,所以他输了。不是输给梁山伯,而是输给了他的自负。
马文才以为刘郁离对比试没有信心,不愿参加,因而说道:“你就是输了一局,我也能赢回来。”
他并没有要求刘郁离一定要赢的意思,只要他愿意参加比试就够了。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刘郁离心底感叹一声,人不轻狂枉少年!
刘郁离转身坐下,取过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倒了第二杯,推到马文才面前。“你可知我不通音律?”
杯中茶水就像她泼给马文才的冷水一样冰凉。
马文才太骄傲了,他的人生没有经历过挫折,高贵的出身、出众的才干让他的人生一帆风顺,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到马文才脸上的错愕,刘郁离微微一笑,“很奇怪吗?我是个音痴。”
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前世记忆就赐她出身流民,赠了一身神力又收回她的音乐天赋。
在祝家当丫鬟的那些年,时间有限,读书练武已经占据了她九成的闲余时间,还有一成她要留给生活,品品美食,养养花儿。
“比试还没开始,你就失了三处先机。”刘郁离做起了自己最讨厌的事,爹味说教,她想知道当变量产生,既定的结局会不会出现变化?
“平局算对方赢,这是一处。”
哪有仗还没打,就先割一城的道理。平局就是平局,算对方赢等于将自己的筹码让给对手。
马文才不以为意。论名师家传,寒门怎么比得上士族的代代积累?
刘郁离看了马文才一眼,继续说道:“没有做到知己知彼,这是二处。”
士族的代表每个人的真实水平如何?马文才知道吗?梁山伯方的代表又有何长处,他清楚吗?
“最坏的打算,你做了吗?这是三处。”据她所知,梁山伯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一旦战败就将责任尽数揽在自己身上,努力保全其余寒门子弟。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知己知彼?”马文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苦又涩,勉强咽下后,说道:“你是意外。”
前几日下雨,他见窗外雨打芭蕉,甚是动听,便以琴和之。
当时,刘郁离放下手中书卷,听得认真,不过三言两语就道出他曲中真意。他只以为刘郁离在乐理上颇有造诣,谁能想到刘郁离竟是个音痴。
这绝非他的错,全怪刘郁离的那番点评误导了他。
马文才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寒门弟子,养得起马的寥寥无几。六艺中的射、御,已失其二。”
梁山伯连马都不会骑就是最好的证明。
寒门能买得起马,但不一定能养得起一匹战马,养马不但需要专门的马厩、马倌,而且越是好马对草料的需求越是苛刻,精料价值不亚于精米。
这一点刘郁离深有体会,养雪里红的钱能养十个她绰绰有余,要知道她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并不低。
马文才侃侃而谈,“王氏子弟以书法闻名于世,书院中谁能胜过王复北?”
王复北虽然有伤在身,行动不能自如,但二十天后,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