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鬼上身换人,他不牵连无辜;若不是——
霍骁朝何有全伸手,对方立刻递上炭笔和纸条。他写了几个字扔回去,内容是【夜里带他来见朕,走暗道,不许走房顶。】
......
......
是夜。
看着东方景明磨磨蹭蹭收拾东西,凌七没好气:“快点!”
“知道了。”东方景明系好包袱背上,“行了,走。”
皇室暗道是机密,凌七递过一条黑布:“戴上。”
东方景明:“不戴不行?”
“可以。”凌七伸手,“想晕着进去的话。”
“......”
脖子还疼着呢,前两天刚被敲过。
东方景明接过黑布戴上,嘀嘀咕咕:“见个面还神神秘秘,这条路就这么见不得人?”
凌七没应声,见他戴好,左手拎包、右手拎人,开始“转移”。
东方景明感觉飞了会儿就落地,接着听着摩擦声,像是进了隧道——满是土腥气、湿气,还有点阴冷。
在隧道里走了好一阵,又是摩擦声。踏出去,凌七把包塞给他:“到了。”
终于到了!
东方景明还没扯下黑布,就被什么东西挑开。紧接着,寒光一闪,一把长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顺着剑身看去,正是那个扬言要打断他腿、割他舌头的男人。
视线交汇,男人开口:“你不是东方景明,你是谁?”
咕咚。
剑的存在感太强,东方景明喉头滚动,大脑一片空白:“能先把剑拿开再说吗?”
男人拒绝沟通,剑不仅没拿开,反而又压了压:“我耐心有限,再不说,别怪我手抖。”
肌肤被割破的刺痛、剑身的冰凉,狠狠刺激着东方景明,让他说不出话。
霍骁皱眉。记忆里的“东方景明”可不是胆小鬼,刀山火海都敢闯。莫非,真换了人?
眼看男人脸色越来越沉,东方景明的心也跟着往下掉。
就在他以为要交代在这时,男人手腕轻动,剑移开了。
冰凉感消失,东方景明瞬间脱力,靠着墙才没软下去。
霍骁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把剑扔给凌七。凌七接剑退到角落,霍骁伸手捏住青年的脸:“东方景明,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恐惧过后是委屈。被这情绪淹没的东方景明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他:“我凭什么回答你!我和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这两天不是威胁就是吓唬,我凭什么对你百依百顺!”他吸了吸鼻子,“你要是觉得我是仇人,直接动手!我不想陪你玩强制逼供的把戏!”
霍骁被推得退了两步,难掩错愕。凌七也吓了一跳,见主子没动,自己也不敢动。
缓过神,霍骁看向东方景明。青年眼里蒙着委屈的雾气,眼底的决绝却藏不住。
这种神色,上辈子他从未在“东方景明”脸上见过。哪怕临死前,“东方景明”眼底也只有“没把他拉下皇位”的不甘。
而且记忆里的“东方景明”,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总用利益衡量得失,满眼精明。他记得清楚,“东方景明”入仕后,以乖顺姿态博取信任,成了大乾最年轻的中书令,从此与他作对,眼底满是污浊。
可眼前的青年截然相反。干净的眼眸里只有单纯的爱恨,没有半分污浊——好像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东方景明”。
他,到底是谁?
霍骁找不到答案,刚想追问,心却莫名软了。
罢了,来日方长。
霍骁转身坐到书桌旁:“过来,我教你识字。”
东方景明没动,用手背蹭了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