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见光明,可他发出的第一声不是语言,而是嘹亮的哭声。
那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
不更准确的说,他是胎穿了,穿到了一个古代的王朝。
在这里,他不是孤儿,有很爱他的父母,也忠心的小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美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父母想让他入朝为官,每天都逼他读圣贤书,做圣贤事。
但老天似乎不愿意让他拥有幸福,科考前夕,流民暴乱,劫持了他父亲的商队。
他去报官求助,却被乱棍打了出来,朝廷彼时又忽然以剿匪的名义动兵,以至于他的父亲死在了这场混乱当中。
而她的母亲,因为父亲的亡故一蹶不振,没多久竟也撒手人寰,只留下他一人。
突如其来的家破人亡,让他恨极了那新上任的帝王,于是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把他从皇位上给拉下来!
他开始认真研读那些圣贤书,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在科考中一举中的。
新帝心思难测人尽皆知,所以他小心蛰伏,伪装野心,一点点博取新帝的信任,直到被新帝提拔进中书,方才本性暴露开始处处与他作对。
他不愿开后宫,他就日日谏言此事。他不愿兴祭祀,他也日日谏言此事。
他不愿从宗室过继男丁做诸君,偏要立昭和公主为诸君,他还是日日谏言此事。
反正只要是新帝不愿意干的事,他就要去谏言,往死里和他作对,势要把他拉下来。
而朝中这样做的,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应天台少司——巫睢。
如果说他们两个联手和新帝对着干,新帝早晚得倒台,但这是他和新帝之间的恩怨,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于是他从未找过巫睢。
但后来巫睢主动找上了他。
男人一身月白锦袍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淬满寒意。
盯着巫睢看了一会儿,他主动出击:“不知巫少司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巫睢直入正题:“东方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找你是想与你谋求合作,助我登基。”说着他亮出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胎记:“新帝暴政,不如将其取而代之。”
东方景明盯着平静的杯盏:“我听明白了,巫少司是想让我当乱臣贼子。”
“非也。”巫睢道:“我是想让东方大人当新朝功臣。”
东方景明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拿起面前的杯盏轻呷了一口,方才缓缓开口:“今日怕是要让巫少司失望了,我这人没什么志向,一点儿也不想当新朝功臣,所以巫少司想要谋权篡位,还是另寻其他合作对象吧。”
巫睢脸上的笑意消失,他身边跟着人人抬剑抵住了他的咽喉:“东方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今日不答应与我合作,你根本出不去这间屋子。”
东方景明并不害怕,他笑着看向巫睢:“那巫少司有没有想过,我今日为何敢只身前来?”
巫睢脸色微变,东方景明继续道:“早在来之前,我就命人给陛下递了消息,让他知道你我将在此地私见。此时无论你我是被陛下的人当场抓住,还是我死在这里,巫少司你的不臣之心可就都藏不住了,唯一的解法只有你我迅速离开,装作从未见过的模样才行啊。”
“你”
巫睢看着东方景明,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只说出了一个你字,然后示意跟随而来的人退下,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了茶舍,随后又迅速将这里恢复原状,摆出一副从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东方景明知道,巫睢必然恨极了他,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敢这样算计巫睢,只有他巫睢算计别人的份。
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