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观台上,无数双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二人,几乎是屏息以待一个最终的发展。
慕雲不知何时来了,站在天元仙尊的身后。后者笑道:“这观德仙僧的徒儿也是个好手,慕雲,担心你徒弟?”
“不担心。”她哼笑一声道,“这才哪到哪?”
石映心与乐鸿对了两个来回,大概知道这光头和尚是如何一回事了。虽说打他下盘不容易,但要是想赢,还是得攻坚克难才好;其实现下的景况,用自断剑那招倒方便,不过师父和师兄都看着——
未免被说投机取巧,那就掩饰一下吧!
“咔嚓。”
第三把木剑断,二人已很熟练了,石映心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回来,手上已经拿了一把新的,她这次飞得更高了一些,乐鸿也不得不抬起胳膊来和她打,几招之间,忽见那剑猛一转弯,朝他下颚而去——
这是哪方攻路?
乐鸿连忙往侧边一跳,手上拿棍去挡,见那木剑“咔嚓”被砍断,心下微微一松,好歹是保住了自己的下颚。可不等他重新扎好马步,刚要屈膝的膝盖窝猛地一疼——时机非常微妙,疼劲非常难忍。
乐鸿知道,那是木剑的剑尖,更准确地说,是剑意。普通的剑招不可能让他受到影响,可这剑意比他方才两回和这位施主对的每一招都要强烈,也许是易折的木剑让他放松了警惕……不,更可能是这位施主一直在藏锋守拙。
原来她这两回的每一招皆不是真正地与他对剑,而是用“断剑”的方式试探他的一招一式,以弱剑模糊他对她剑意的判断,只待找到突破之口——
就能像现在这样,让他稳稳的下盘一招破防,单膝跪在地上,脖子上还抵着她的剑——就是那把捅了他膝盖窝的木剑。
他们梵星门听音棍法的大精髓其实就在这招坚如磐石,上头的舞棍不论如何花俏,皆要定在此中。
所以待乐鸿回归神来,便知晓自己真切地输了。他心服口服地朝石映心竖一手行礼:“施主剑术高超,洞若观火,小僧甘拜下风。”
台下适时响起一片欢呼叫好声,打破了紧张的平静。
石映心把剑收回来,倒没有说大话,朝乐鸿点点头说:“你们梵音门的棍法挺好玩的,有机会再打吧。”
乐鸿不卑不亢道:“棍法仅是外功,梵音法门精在内法,并非小僧诳语,施主有缘再会。”
“好。”
石映心会赢,慕雲等人虽不意外,但也是很高兴的。顾梦真和曾换月尤其兴奋,自觉有师妹/师姐垫着,明日大比输了也没有太大负担,师父总不会大发雷霆了。
陈久问师侄和梵音门的弟子比武有何感想,石映心回想了片刻,说:“原来扎马步也有这么多花样,师侄原以为只是人人练的基础功,今日和乐鸿玩,才知其奥妙。”
陈久哈哈哈,又问:“那你认为我们归壹派的剑法奥妙在何处?”
石映心说不知道。
陈久也没说什么,已经满意了:“你再多练几年,师叔再来问你。”
“好。”
第一日的大比到晚上戌时才结束,那会石映心已经躺在床上看话本了,听到院子里的风铃响了,她掀被下床,走到外屋看了看,瞧见大师兄站在院子里:“大师兄?”
明易刚忙完就来找她了,主要想问那片梧桐叶的事,一转头见她出来,散着头发穿着里衣,愣了愣:“你就寝了?”
“没有,就是躺在被窝里。”石映心见他手上拿着梧桐叶,才想起早就丢到脑后的事情,有些埋怨道,“师兄你怎么这么记仇?白日的事还要记到晚上,来找我兴师问罪……”
他记仇?
明易心说,师兄妹之间唯她没资格谴责别人。她说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