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后却许久得不到愚者的回应,此刻突生变故,看着竹林中百姓们眼中的鄙夷神色,心中暗骂一声。
不愧是乱成贼子手底下的人,竟连仙门修士都不放在眼里。
他咬了咬牙,剑光便毫不迟疑地朝身旁的枯荣军挥砍而去,竟是要连着对方身后护着的那位心直口快的少侠都一并除去。
众目睽睽之下,率先表态的人已没了退路,何况他不曾亲眼见过那场声势浩大的混战,自然也对这些乌合之众不屑一顾。
身边之人气息如此凝滞,与他差了不少境界,那所谓以一敌百的神勇,想来也不过是那些败军用来挽尊的借口。
剑锋下压直逼对方命脉,而季向庭却仍不曾出现,修士瞧着眼前将士脸上显眼的奴印,原本尚有些慌张的神情便渐渐被傲慢替代。
“修为低微之辈,也敢与天抗争?!诸位可不要被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骗了,这些无能之人当真能让我们活下去么?”
灌注灵力的话语回荡在竹林之中,原先那些摇摆不定的修士同样开始蠢蠢欲动,充满敌意的目光扫视四周,手中长剑嗡鸣不已。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惨叫之声骤然响起,人群遮挡中一应家子弟竟拔剑刺向身旁瘦弱的师弟,然剑锋刚划破皮肉,便被杜惊鸦手指的石子打偏,反被自己挥出的剑光划在肩上,顿时鲜血淋漓,被周遭同门压跪在地上。
周遭一下便乱了起来,夜哭脸上厌恶之色更甚,提剑便要将那恬不知耻大放厥词修士一剑穿心,却被杜惊鸦眼疾手快地拦住。
“你要放任他如此妖言惑众?哪怕是还未打就要乱了。”
“别急,季向庭未必没料到如今情况。”
下一瞬,他剑下的枯荣将士骤然消失,转瞬便如鬼魅般出现在那老修士背后,干净利落地一剑穿心,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将士踢了一脚尚且温热的尸体,低声啐了一口:“蝇营狗苟之辈,当真是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
原本那些蠢蠢欲动拔出长剑的人齐齐一惊,再抬眼一看,那些他们向来看不上的泥腿子已无声无息地钻入人群之中,反将修士包围其中,一举一动皆在掌握。
方才堪称妖异的身法连一个修为尚可、经验老道的修士都不曾反应过来,这些不曾亲眼见过枯荣军实力的仙门子弟,此刻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还有谁要上前?”
十一冷嗤一声,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握着剑柄的手心却在冒汗。
身为傀儡,他无比了解愚者的品性,如此玩笑般的骚乱只能吸引一时的主意,待他耐心耗尽,这些把戏怕是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本不该苟活至今,若季向庭当真赶不及,他便将这条命还回去。
气息越发凝滞,夜哭神色冷肃,并不曾因枯荣军脱险与杜惊鸦的宽慰而松懈多少,话语含在唇齿之间,压得极低。
“纵能压下这些乱成贼子,以伪神惑乱人心的能力,怕是没有几人能不为其所用。”
杜惊鸦紧盯着半空中的青年,轻声开口:“至少枯荣军不会,百姓们也不会。”
“愚者”看着竹林之中被毫无修为的枯荣军逼得手足无措的仙门子弟,对上一双双满含期待的眼睛,最终也只是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给了你们这么多时间,竟仍是毫无长进,我为何要帮你们?”
叛变的仙门子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看,然还未看清愚者的神态,缠绕在伪神身侧转动的万千红线眨眼间便遮天蔽日,修士们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被红线扎透了胸膛。
原本嘈杂的声响顿时安静下来,那些穿透了修士躯体的红线渐渐消失,而修士们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齐齐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