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云家副使”立即低下头去,却仍抑制不住身上本能的轻颤:“回家主……这季向庭太过难缠,即便是被锁链困住亦是厉害,属下在颤抖中不慎吃下了半瓶哑药,才坏了嗓子,还望家主赎罪。”
云天明的视线从副使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上逐渐挪到已发不出声音的季向庭身上,良久才有些疲懒地伸手一挥:“药呢?”
话说得随意,可云天明的神情却不见放松,紧紧盯视的目光重逾千斤。
面皮之下的李元意指尖收拢,思绪急速运转,面上却仍是恭敬模样,有些为难地开口:“家主……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再多忍一忍,这药到底伤身,还是少用些为好。”
那如影随形的审视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离开,李元意汗湿重衫,推着人往祭阵中央走,将人压跪在地上。
若非季向庭便在自己身后,方才那句试探,自己怕是早便撑不住要露破绽了。
而季向庭身侧,无数神色浑噩的剑奴同样被鞭子催打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却也不见有多少恐惧。
更多的是一种能免去生苦的解脱。
云天明眯起眼睛望向天际,天边一轮圆月缺了一角,躲在浓厚的乌云中,许久才彻底显露出身影。
一切都不是好时候,可外头来势汹汹的攻势,已让他不能再苦等下去了。
山林之中一片寂静,唯有晚风吹过树叶响起阵阵声响,云天明自高处缓步走下,自背后靠近,垂眸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季向庭,手中青光一闪,一柄长剑便被他握在手心。
许是感知到月色,他眉间被遮掩住的黑色印记终于彻底显露出来,不住地往外逸散着黑气,将云天明本就因疼痛而有些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狰狞。
与此同时,数名云家子弟手握匕首靠近阵法各处的剑奴,粗暴地拽过他们的手腕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便从伤处流淌而下,渐渐漫过祭台上的深深凿痕,偌大祭阵似是一头吸血的怪物一般,顿时活了过来,渐渐亮起暗红色的光芒。
树林之中的旋风愈发大,即便是守在周围身负修为的修士,也不得不提剑抵挡,被当做祭品的剑奴们脸色发白,内府灵力随着血液流失正飞速涌向中心的冰棺之中,竟是将其缓缓托升至半空中,散发着妖异的冰蓝色光芒。
云天明收回视线,手中长剑对准季向庭的腰骨处干净利落地一划,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便烙在人身上,鲜血淋漓。
“云家副使”瞳孔无声一缩,本能地想开口出声,却又在一旁岁安冷厉的注视下强忍下来。
季向庭咬了咬牙,终究是没忍住,抽了口气低呼一声。
带着旧伤的腰骨再次首创,便是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百年之前,我本该对你爹下手,奈何却被应长阑捷足先登……好在如今要解决你,倒是比从前容易不少。”
“云家主,你可答应过我要留他一命,我才会如此帮你,还望你此刻下手时能轻些。”
云天明手中动作不停,剑锋沿着季向庭凸起脊骨一路往上。
“如今你再说这话,还会觉得应寄枝会留你一命……”
话还未说完,一道银光便自千里之外飞射而来,直冲云天明而去,速度之快,待守卫在祭阵旁的云家子弟反应过来时,已至云天明面门。
环绕在祭台疾风被利箭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本就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弟子们更是被箭上的强悍灵力逼得近不了身。
云天明眉头一皱,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运起灵力将这支极为诡异的银箭击飞,便是用上五成功力,却仍无法完全阻止起迅猛无比的攻势。
他手中青光明灭,攒力下劈,终于将银剑折断,终于在此时,又云家弟子匆匆跑来,嘴里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