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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此刻被鲜血浸透,每踏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只血色脚印,配上他肃冷染血的脸,活脱脱煞神再世。

此刻他心无旁骛,手中长剑狠厉无情,为了能尽快走入阵眼抛却了一切防守,如一道电光敌伤一千自损八百地撕出一条通往阵眼的血路。

待穿过季向庭所设阵法,他才终于缓下脚步,长剑直插地面勉力支撑,才不至于摔下去。

岁安不曾回头,俊秀的面容被各色灵光照得叫人瞧不清神色,声音却在发颤。

“黑鬼……若是来杀我,也不必这般拼命。”

夜哭随手抹去唇边的血迹,缓缓站起身,并未理岁安话语中无比刻意的调侃,一板一眼地张口。

“他们说的我都不信,你来告诉我。”

岁安紧绷了许久的脊背便在这样硬邦邦的一句话里骤然送下,他揉了揉眉心弯起唇角,却又不敢回头,只是凝起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再度砍向灵流。

“每次都是这般……叫我如何再与你说谎?”

眼看着夜哭义无反顾地闯入阵眼,季向庭掀了掀唇角。

看来这两人是不用再让自己操心了。

“死战之时分神,倒是将季月的短处学了个遍。”

阴冷嗓音自季向庭耳畔响起,在季向庭分神的瞬息,夺命的剑光便吻上他飘起的发尾。

季向庭皱了下眉,余光似是瞥见什么,复又一笑,微微偏头,不躲不闪。

“我学不来我爹的闲庭漫步,能分神也是因为——我有人罩着。”

下一刻,一道银光乍然出现在季向庭颈侧,只听三声金石撞击的脆响,那道排山倒海般的剑光便被截停在季向庭身前分寸。

三支银箭撞开剑光后却仍不见颓势,似是有意识般锁住云天明身上要害俯冲而下,逼得云天明不得不拔剑抵挡。

应寄枝松开手,绷紧的弓弦重新归位,他手中长弓垂下,走至季向庭身前将人护在身后。

“你的对手是我。”

云天明看着应寄枝手中的蛇骨弓,眯了眯眼睛讽然一笑。

“这世间唯有剑修一道,无剑便是废物,应长阑还没罚得你长记性么?敢用此物与我对抗?”

应寄枝身上寒气凌冽,饶是看着便能能将方圆几里的活物尽数冻僵,任何人都能瞧出他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怒火。

他不曾回身去看季向庭,对着云天明嘲讽的目光,破天荒地挑了挑眉,露出一点近乎挑衅的姿态。

未曾得到想要的回应,季向庭面上看着游刃有余,心中却难得有些发虚。

……这下是真哄不好了。

他犹豫片刻,终究是在面前两道灵光相撞的间隙朝阵眼掠去。

云天明回身欲拦,手中剑却被柔韧的弓弦绞住,一时间竟无法动弹。

浓烈的青色灵息在此方天地间迅速流转,顷刻便遮天蔽日,弓弦只困住云天明几息时间,便北暴动的灵力震开。

应寄枝手中长弓转过一圈,持弓反绞,弓弦银光明灭,似纠缠不休的银蛇狠狠咬住那躁动不安的剑锋,再次拦住。

两人身形贴近,剑光之中将彼此眼底的狠厉映亮,云天明眯起眼睛,震剑将人推远。

“带着伤便想当圣人?想用整个应家来为你陪葬么?”

“拔剑来战!”

应寄枝手腕一甩,长弓自动缠绕在他手臂上,手中三根绷紧的弓弦闪着银光,指尖弹动便操控细弦往云天明身上几处命脉弹去。

“你还不够格。”

阵眼之上,季向庭口中敕令不断,如一道风般径直掀开沿路阻拦的云家子弟。

那只被匠人精雕细琢的冰棺亦在他眼前渐渐分明,季向庭眯了眯眼。

那冰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