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面面相觑,皆有些猜不透这些应家军的心思。
莫非这些应家子弟跟了他们一路,只是为了护他们周全?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之际,却有人煞风景地惊呼一声。
“我知道这布条究竟是什么,也看明白上头那鬼画符了!”
分明眼前这一波三折的变故让他们都惊魂不定,哪一桩都值得细想,可眼前这书呆子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般,仍揪着方才的问题不放。
身旁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年岁不大的小书生,开口道:“小神童不妨说说,这是什么?”
小书生比划了一番:“你瞧,这布条是刻意被人染成红色的,如今飘起来的时候,像不像战旗?”
众人定睛一瞧,那布条在剑光之下仍飒飒飞扬,鲜血飞溅不曾污了上头的颜色,反叫这红越发张扬热烈。
“这红色便是烈火,下面那毛毛躁躁的青绿色,怕便是野草了。”
话至此处,小书生不由文绉绉地开口吟了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真好寓意。”
他身侧的汉子揉了揉脑袋,显然对小书生的话一知半解,过了一会才犹豫着开口。
“你说的我是不懂……不过应家与云家的战旗我们可都见过,既然这布条是战旗,那这战场之上,莫非有第三支军队?”
一语惊醒梦中人,人群之中一老者猛地用手中竹竿敲了敲地,开口道:“定然是他们……!那日寒水城门前那些追随应家军而去的年轻人们,他们说要自己去向云家复仇!”
“可他们要复什么仇呢?如此声势浩大的反攻,自然筹谋了许久,能跟在应家军身后,想来也是得了应家默许,这统领还能隐姓埋名至今……真是不简单。”
迷雾重重,谁都猜不透,他们身无修为,能做的也只有当这惊世一役的看客。
都城之内。
白玄身先士卒,一手握着自己草草绘就的战旗,一手执剑,如一尾游鱼般躲过重重围困,便直奔祭台而去。
束缚在云天明身上的灵流不堪重负地寸寸碎裂,季向庭顶了顶犬牙,唇齿张合间,舌面之上的金色咒文越发醒目。
到底是被这祭阵抽了不少灵力,加之旧伤被再次撕开,面对吸取着修士灵力而越发强悍的云天明来说,难得有些费力。
他看了看阵眼之中仍毫无进展的岁安,无论如何挥剑,那灵流仍是分好不动,反而将所有攻击如数奉还。
他面上毫无焦急的神色,反而眨了眨眼便将上头的咒文看懂了八成。
倒是恰好可以拿来一用。
“起阵,反噬。”
他身前光华铺开,顷刻无数咒文显现交织,聚成一面硕大的法阵,却是径直挡在岁安面前,将云天明打出的剑招尽数还回。
云天明拿不到寒洲剑,云霁也就自然无法起死回生,解除诅咒便是无从谈起,然这源源不断的灵力却仍能让云天明修为在几日之内大增,不可不防。
还是得自己进那阵眼处瞧瞧才行。
“季公子!”
季向庭忙里偷闲往身侧一瞥,便见白玄刹不住车般直往自己撞过来,他挑了挑眉一手扶住人,一手将剑光隔开。
他往上瞧了眼那四不像的战旗,神色有些微妙:“我们白小公子的工笔画……当真惊天地泣鬼神。”
白玄耳边皆是剑影划过砸在地上发出的巨响,竖起耳朵才勉强听清了季向庭的调侃,不得不毫无形象的朝对方吼道:“凑合用罢!公子手底下这些人,也就我还能画一画了!”
季向庭摇头失笑,袖袍一卷便将人退了出去:“知道了!此地危险,你带着他们把云家军拦住便可。”
另一边,夜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