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他们非要出去再绕着山头跑一圈,才能抒发心中的快意。
相较于其他人的喜形于色,李元意明白季向庭的能耐,收起剑勉强维持住宠辱不惊的模样,回身朝白玄望去,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剑光削去半片衣角。
“小师弟,你怎么……!”
白玄停下手中动作,面上比李元意还要惊讶几分:“我也不知,只是突然……”
江潮在一旁看得仔细,眼中难得浮现几分赞赏之意:“你如今比应家一些修行散漫的中阶弟子还要强上不少,若他们遇上你,怕是难逃。”
几人面面相觑片刻,齐齐望向庭院之中正惬意咬着西瓜的季向庭,目光灼灼。
白玄喃喃自语道:“季公子……莫不是仙人罢?”
年纪轻轻修为便能独步天下,就连教人都颇有心得,看样子还颇为擅长厨艺,这世上还有他们季公子不会做的事么?
“季公子!你可当真厉害,我算是服气了。”
“喊公子也太生疏了,既然我们日后要将这些仙门都打个遍,大家都是兄弟,不若便喊大哥罢!”
“你可真会给自己贴金!从前便数你对公子怨言最多!”
“这不是我……有眼不识珠嘛!”
在山中胡闹了半天,少年们终于收了心,自发便朝季向庭蜂拥而去,顷刻间便将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嚷起来,再不见从前半分犹疑与阴郁。
就连剑奴之中性子最独的十一在这三个月里也与他人打成一团,那日欺负他的三名剑奴反而成了最向着他的人。
他此刻被人潮簇拥着挤向季向庭,眉头一皱,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一点笑意。
无人能料到,季向庭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在这支从五湖四海凑成的杂牌军里站稳了脚跟,当仁不让地成了所有人心中都敬重的统领。
季向庭对他们如此反应并不意外,含笑摆了摆手。
“大哥便大哥,随你们怎么喊,可别急着高兴,若我没料错,再过几日,你们便要上战场同别人你死我活了。”
嘈杂声音停下一瞬,却在转瞬又被更大的浪潮淹没。
“自我给这些仙家做剑奴起,便早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如今能与他们斗一场了却心中恨意,也算如愿!”
“我没什么志向,但既是季……大哥救我一命,自然要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季公子。”
一片此起彼伏的声响中,属于岁安的声音直直传入季向庭耳中,他皱了下眉,拨开人群便往外走。
少年们顿时沉寂下来,疑惑又不安地看着季向庭的背影。
“季大哥……怎么了?”
“嗐,都怪我方才心直口快,季公子别往……”
季向庭伸手一阻,回过头来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眼前剑奴的脑袋。
“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也与你们无关,别乱想。”
院落之外,岁安看着眼前倒伏一片的树木,折扇一展望向朝自己走来的季向庭。
“看来季公子这段时日埋首于别院里,倒是颇有成效?”
季向庭挑了挑眉:“若是岁安副使愿来帮把手,我便不必两头跑,如何?”
岁安叹了口气:“你以为你这处别院能相安无事至今,是谁替你挡了去?”
季向庭似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眼尾弯起:“如今是挡不住了?”
岁安将手中信笺递给他,开口道:“云霁亲笔,认为你血脉有异,让你单独前去与她密谈。”
“坊间已有传闻,你身上的剑实则出自云家,当年季月将云家前任家主的剑与自己的本命剑合二为一,才有了寒洲剑如此威力,如今云家望你能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