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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最后两块了。”

季向庭眨了眨眼,下垂的眼尾因笑意而溢出蜜一般的微光,走近两步仰头微微踮脚贴在应寄枝耳边。

“一块给你留着做念想,一块……等事情办完,再喂我一次,嗯?”

他声音还有些哑,最后一点鼻音挑起,带着明晃晃的坏心思,勾得人血热。

应寄枝垂下眼眸将掌心的糖块收走,空余的指尖圈住季向庭的手腕,使了劲一掐。

季向庭抽了口气,闷笑着闪身窜回屋内,在应寄枝的注视下将机关合拢。

再惹吃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他垂眸看着自己饱受摧残的手腕,绳索捆出的红痕未消,又多了一道暧昧的指印,加之身上挥之不散的冷香,怎么看都不清白。

这可难办了,明日可不能如此去见云天明。

季向庭顶了顶犬牙,脸上却无半分苦恼之意。

他随手打了个响指,将施加于屋内的禁制除去,看着屋内两名弟子茫然的神情,翻了个身自顾自睡去。

许是吃了糖,季向庭故地重游,却难得没有做噩梦。

他在梦中又变成了少年模样,正要偷溜回屋子便被自家老爹拎着后颈提起来。

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被季月抓了个正着,便忍不住垂下眼睛摸了摸鼻子。

“老实交代,你从哪拐来的公子?”

季向庭撇了撇嘴,不服气地挣了挣:“这怎么能叫拐?明明是……”

他蓦然哑了声,后半句话怎么说都不对。

他们之间什么都做过,可两辈子到现在,也称不上一句两情相悦。

嘶,名不正言不顺,这么看来,季月倒是也没说错。

季月瞧着眼前人哑火的模样,便明白自家这位家门不幸脑子里在想什么,挥了挥手嫌弃地将人丢出去。

“既然八字都没一撇便别来打扰你爹和娘亲,下回把人娶回家了再回来,别平白勾了人家芳心还不负责。”

季向庭连话都来不及反驳,梦便醒了。

他揉了揉额角,思及方才那个仓促又莫名其妙的梦,琢磨片刻忍不住笑起来。

他爹以前惹的桃花债自己还没查明白呢,倒好意思托梦来数落自己。

分明是虚无缥缈的幻梦一场,可季向庭却莫名觉得这许也是季月未曾宣之于口的态度。

他心中一块挥之不去的顾虑便在梦中蓦然消散。

他曾在山脚下在惊怒下质问过应寄枝,有何脸面来这望尘山。

这话着实伤人伤己。

他分明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可他对应寄枝的恨意却仍不可避免地将灭门的账算在了他的头上。

可两人走到如今,他又无法回避自己对应寄枝的喜欢。

对灭门仇敌的儿子有了感情,又如何能向他的父母交代?

眼下做了个梦,季向庭终于明白过来,从前许多纠结,也不过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以那两位老人家的心性,账算得比他清得多,也看得更开,如何会因这般荒唐的理由怪自己?

屋内两位云家子弟奇怪地瞧着眼前人质几经变换的神情,却是如何都瞧不出半点恐惧。

两人对视一眼,皱了皱眉伸手将人粗暴地拽起来。

“老实点!家主要见你!”

季向庭顺从地起身,眼波流转间不经意滑过床榻,听见其下响起两声微不可查的动静。

他唇角一勾,跟着人往外走。

第64章 浪潮

季向庭还未到,院内便已聚满云家子弟,名为保护家主,实则却是为了看热闹。

这世上岂会有真正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不过短短一夜,季向庭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