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剑圣可是修为最能触碰到天道之人,寿数更是漫长,如何会……”
“嘶,你说这季向庭以男宠身份混入应家,莫非便是要替父报仇?难道传言是真的?”
“可我听闻剑圣那把寒洲剑能耐大得很,既能让人修为提升,更能活死人,生白骨!便是季月死了,这剑亦能留存于世!”
“所以……你说我们家主如此费心费力找剑,当真只是为了救云霁夫人么?”
“嘘,不该知道的事别多问!”
云天明眯了眯眼睛,神色苍白几分,却仍似不死心一般:“剑圣能勘破天道,他的寒洲、剑又岂会是凡品?若当真剑碎,昔日前应家主又怎会凭借剑息寻觅好友多年?”
他不着痕迹地侧身瞧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应寄枝,恰到好处地替人将前尘往事遮掩过去。
见季向庭不答,云天明的脸色顿时灰败下来,无奈地摇头笑笑,还未开口眼尾便已泛红,竟显得比季向庭还可怜三分。
他双腿一软便要对季向庭跪下,惊得身旁子弟纷纷上前将人架起。
“我着实是别无他法了,此人是我至亲,她生前孤苦,我又如何舍得让她离去。只是借剑一用,待将人救活届时我定然亲自归还,季公子,你若是不信,我可与你立下天道誓,若有违背,便叫我暴体而亡!”
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话出口,方才怀疑自家家主动机不纯的几名弟子纷纷自惭形秽地垂下头,对云天明的话深信不疑。
能让一家之主发天道誓,想来云天明当真毫无欺瞒。
于是周遭风向一下又转变开来。
“云家主这么些年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敢以天道起誓,想来亦是没有坏心,若我是季向庭,便借家主一用了。”
“云家主说得是自己亲妹妹罢……难怪此事应家主也帮了一把,毕竟也是他生母……”
“可再怎么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绑来,心中有气亦是正常,不愿回答亦是情理之中。”
季向庭听着周遭纷乱的议论声,嘴角轻勾了一下。
真是拿一张假面无往不利惯了,便当真以为占理的只有自己一个。
季向庭长出了口气,似是终于被云天明说服了般,轻声开口。
“好罢……云家主说得没错,寒洲剑的确仍在世上,只是我不能给你。”
“传闻说得不错,寒洲剑确有起死为生之效,我出生时便已气绝,若非我父亲用寒洲剑救我,怕是早已不在人世。这剑在我体内与我融为一体,若我将其若给你,我便活不了。云家主,你的至亲固然重要,难道我的命便不重要了么?”
她神色如常,话语间也没有起伏,像是被逼到极致的无奈般,却是要比云天明方才那极近浮夸的表演还要让人惊骇。
这话听上去太过玄妙,超出了人力之所极,可季月本就是当之无愧的奇才,季向庭作为他如今留在人间的唯一证明,又无人敢不信。
云天明骤然起身,望向季向庭,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翩翩风度。
这人是疯了么?!
季向庭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周遭皆是云家子弟,他亦不能光明正大地让应寄枝强行剖剑,反而落人口实。
眼下他唤人过来,不过是为了做戏,好让自己彻底从这滩浑水中摘出去。
待入夜再让应寄枝动手,便能祸水东引。
毕竟若他当真能有强行取剑之法,又何必去发这天道誓?
他料定了季向庭与应寄枝龃龉已深,以其刚烈性子,今日仍会对寒洲剑的下落守口如瓶。
却不想他竟当真轻飘飘地将其说出了口。
饶是实力强悍如季月,因身怀异宝仍选择在声名远扬时急流勇退,只为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