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季向庭回过神来,接过纸页扫了一遍,顶了顶犬牙。
果不其然。
季向庭收起纸页正欲转身,却在无意间察觉到那应家暗卫不辩面容的身影,冥冥之中觉得有什么异样,却又一时间无法抓住,下意识将人喊住。
“将面具摘下来。”
那暗卫跪在原地,听见命令却没有动作,季向庭皱眉,两步上前俯身凑近,紧盯对方的眼睛。
怪异之感越发强烈,他伸手揭去那人的面罩,底下却是一张陌生又平平无奇的脸。
季向庭的目光在这张脸上游曳良久,终于开口道:“前几日厢房之中回话的也是你?”
“是,公子,若不信我,您尽可找他人求证。既无他事,那属下便先出去了。”
那暗卫一把抢过季向庭手中面罩,皱起眉一张脸涨红,像是被冒犯般愤愤戴回面罩,却碍于季向庭的身份不得发作,只能草草一礼后快步离去。
季向庭看着那暗卫的背影愣然,半晌揉了揉眉心一叹。
脸与神态皆与自己熟识之人不似,修为也差之甚远,为何会莫名觉得那般熟悉?
这几日意料之外的人太多,真是有些疑神疑鬼了。
在季向庭不曾看见的地道尽处,那应家暗卫脚步一顿,微微偏头,不知瞧向何处。
他指尖一动,握上右手玄铁制成的护腕上,拇指隔着冷硬在腕骨上一蹭,像是在触碰什么。
下一刻,黑影便消失在原地,如匿于阴影处的伥鬼,顷刻便失去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才被一桶凉水浇醒,他整个人都被吊在监牢之内,玄铁制成的锁链,便是修士也无法挣脱。
他看着眼前正靠在墙边把玩着叶片的青年,声音嘶哑地轻笑一声:“早便听闻应寄枝身边那位男宠有大能耐,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季向庭弯了弯唇角,随手拽了团草垛盘腿坐下,姿态闲适:“先生谬赞,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客套话便不用提了,不若我们来聊聊,为何没有杜家主令,作为杜家长老,会出现在碎叶城呢?”
老者闭上眼睛:“看来你已经探查清楚了,我不过想趁乱在此地发一笔财,应家就算要捉我,也师出无名。”
季向庭摇了摇头:“我这次抓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人,隔壁你那下属都已经招了,你便是不认,我能有法子接着往下查。”
闻言老者终于慢吞吞睁开眼睛,一双眼眸精光闪烁,不为所动:“他能知道些什么?若当真如此,你又何必急着来审我?”
季向庭含笑眼眸渐渐沉下,似是被老者的话戳中一般,终于沉不住气起身,踱步到牢房内琳琅满目的刑具前,拿起血迹斑斑的铁钳在老者面前试了试。
老者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刑具冷笑一声:“公子,没有证据便对杜家长老上刑,若是传出去,应家苦心经营的名声可就要毁于一旦了,便是杜家日薄西山,若要追究应家也未必能落着好。”
季向庭丢下手中刑具,神色阴沉地看着对方,像是被激怒一般,一把拎起老者的衣襟:“的确如此,但你又怎知杜家主不站在我这边?”
老者看着眼前人恼怒模样,得以地笑起来,想也不想便自负开口:“不可能!杜惊鸦不敢……”
话音未落,他便觉肩头一阵剧痛炸开,他一张脸扭曲起来痛叫一声,低头一看才发觉肩胛处被什么洞穿,留下一个血窟窿。
“等的便是这句话。”
染血的石子撞在墙上又滚落,在空荡荡的牢狱内轻响不断,季向庭面上恼怒神色如潮水般褪去,松开对方的衣襟重新做在草垛上,手中石子一抛一接,眼眸一弯一双犬牙便显露出来。
然在昏暗地牢内,谁都不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