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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向庭揶揄的视线耳根一红,难得有些狼狈地落荒而逃。

第二日天未亮,几匹骏马便从碎叶城中飞驰而出,顷刻便消失在一片树影丛丛中。

“碎叶城残余子弟我已派副使尽数召回审问,另外,暗卫们传讯,云家子弟也尽数离开碎叶城,不知踪迹。”

季向庭驾马走在最前处辨明方向,闻言应声:“不必管他们,他们既将剑奴运至望尘山,为的就是避人耳目,碎叶城中的杜家子弟,不过是混淆视听的障眼法。”

话语间,他回身瞧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暗卫,不由一皱眉。

昨日他那缕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如今却再遍寻不得。

……是他认错了么?

望尘山内,云天明伸手取出信鸽腿上的竹筒,展开信笺只瞧了一眼,神色便极不好看。

然他转头时,那阴沉脸色便尽数褪去,只留下粉饰太平的温和:“应家主,非我不信你,只是如此隐蔽之事,为何会让季向庭察觉?”

应寄枝握着手中书卷,听见质问也不曾抬头:“欲盖弥彰,如何不知?”

云天明的脸上神色顿时有些挂不住,咬紧牙根才勉强将心中愈演愈烈的不甘与愤恨压下,开口劝道:“确实是我太过着急……只是事已至此,若不拦着他们,祭礼便无法再进行下去,难得一遇的机会可就要错过了。”

应寄枝眼眸终于自书卷上抬起,漠然瞧了眼掩饰不住焦急之色的云天明:“我会派人去拦,你明白他的实力,拖延不了太久。”

云天明眼眸转动,来回踱步片刻,许久才似下定决心般,将藏于怀中的药瓶取出。

“待他走入望尘山山脚处,便将此物散在瘴气之中,便能让其陷入幻境,修为越高,这药就越厉害,拖他一阵不成问题。”

说罢,他便匆匆走进屋内,再藏不住脸上阴郁神色。

当真难缠,若非季向庭是这祭礼的最后一环,他定然在碎叶城便设计让他死在那里。

木门之外,应寄枝手指握着药瓶,眼中浮起一层极淡的讽色。

木门之内,被困许久的剑奴们缩成一团,目之所及,皆是麻木神色。

待价而沽的羔羊,被榨干至死,便是他们被烙下奴印后一生的宿命。

不得解脱。

潺潺流水边,杜惊鸦牵着马俯身拘了捧水喝,半晌才开口道:“还有多久才到?”

分明地图上碎叶城与望尘山并不远,可他跟着季向庭仍走了整整两日,却仍未看到山头。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为何望尘山能做剑圣夫妇的世外桃源。

他们走过的每一处地方皆是荒草丛生,他们似在这片丛林中来回打转,便是做下标记也无济于事。

季向庭折了支狗尾巴草叼在嘴边,揉了揉骏马的脑袋,伸手给杜惊鸦抛了只药瓶:“快到山脚了,吃完记得屏息,山脚下的瘴气若是吸了,我要救你也得费些功夫。”

杜惊鸦打开药瓶,同季向庭手中的碰一碰发出脆响,愣是将吞药吞出了饮酒的气势。

“分明是回自己家,却还要废这么大功夫,你这是惹你爹生气了罢?”

季向庭听见这半开玩笑的话,垂眸一笑:“许久没回来看他,这次还没给他带酒,的确要生气。”

这般算下来,整整两辈子,他都不曾回到故土。

从前是大仇未报,不愿回,如今却是……不敢回。

这么多年过去,若是让他爹瞧见自己如今模样,怕是要气活了。

正分神间,余光处忽然飘过一道黑影,季向庭转头,眼疾手快地按住暗卫的肩膀,晃了晃手中药瓶:“怎么不问我要?”

一缕灵力悄无声息地自季向庭的指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