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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恰好让两人落到先前的方位,统领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只瞧见似兽般妖异的单边金瞳。

“破。”

连呼啸的冷风都在话语中停顿一瞬,无形气劲自树林中央暴起,惹得树木被连根拔起,竟是生生将无数剑光瞬间绞碎!

“别怕,我在呢。想法子将中间那人活捉了,我便去求家主给你们讨个赏。”

阴影中漫不经心的语调响起,却能让李元意与江潮齐齐松了口气,看着人群中面色涨红的统领,眼中再无半点怯懦,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那要让家主肉疼一阵了!”

那暴烈的灵力瞬息消失,可统领手腕却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剑都快拿不稳,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踢到什么,整个人踉跄一下,才看清脚下早已凉透的尸体。

难怪……难怪一队唐家军来到此地悄无声息便送了性命!

如一盆冷水浇下,将统领原本的傲气与恼火灭得一干二净,只剩愈演愈烈的恐惧,将他一口吞下。

统领如此,妄论这些修为低微的乌合之众,拼尽全力的几剑挥出,眼前鬼影毫发无损,顿时心生退意,握剑人挤着人便慌乱地欲逃出树林。

江潮与李元意对视一眼,脚步一转便改了方向,每一步踏下便有飘逸剑影而至,你来我往间竟密密地织了层剑网,将数十位唐家子弟困在其中。

季向庭遥遥坐在枝杈上瞧着眼前景象,欣慰地弯起眼眸。

应家真是暴殄天物,眼前二人稍一点拨便能将此步法化用到极致,何愁日后不能一鸣惊人?

“季公子!统领我们抓住了!”

李元意一把长剑架在唐家统领脖颈处,兴致勃勃朝季向庭看来。

季向庭叹了口气。

就是尚不够沉稳,不懂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

唐家军统领赤红着双眼,此刻却是突然安静下来,盯着黑暗之中的若隐若现的金色瞳孔,居然张嘴笑起来。

“我知道应家控制你们的手段,你有如此能耐,甘愿当应家的一条狗么?不若与唐家合作,把我交出去再暗中放唐家一条生路,许是能换一瓶解药。”

季向庭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狼狈至极仍要强撑颜面之人。

“有何分别?你不也是唐家的狗么?”

他想了想,复又弯起唇角补充道:“啊……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我尚能苟延残喘,而你与唐家,大限已至。”

统领呆愣片刻,苦笑一声后骤然暴起,孤掷一注的灵力爆发震开钳制他身影的二人,剑锋炫目到极致,直刺季向庭而来。

“那便同我一起下地狱——!”

季向庭叹了口气,一点寒芒落入眼中,他朝神色焦急的李、江二人摇了摇头,悠闲地闭上眼,神识散开正欲将树林笼罩,鼻尖便嗅到一股极淡的冷香。

叮当——

他睁开眼,便觉一阵风起,手腕被人一拽一拉,整个人便应寄枝挡得结结实实,只能瞧见夜色下那一点鲜明的白。

“应寄枝……?”

唐家统领瞪大眼睛,手中本命剑裂成千万遍掉落在地上,他惊骇地看着应寄枝手中击碎他兵器的物什。

如何……可能?

竟是连长剑都未曾出鞘,仅用剑柄便将他的毕生修为尽数击碎。

可他在生死瞬间觉察到的,却是应寄枝的眼神。

那是何等心魔深重的模样,这向来寡有情绪之人,竟是比穷途末路的自己还要疯魔恐惧。

走投无路的分明是自己,他在……恐惧什么?

可惜统领这辈子懂无法再知晓问题的答案,夜哭自树林中走出,干净利落地长剑一抹将人毙命。

季向庭自应寄枝背后探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