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他仍能猜到几分。
即便应长阑的修为足以傲视群雄,可他到底因重伤闭关,又为了剿灭唐家强行出关,无法使出全力,两项权衡下两家差距并不悬殊。
可上辈子应家几乎战无不胜,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便将来势汹汹的唐家灭了干净,其中定有其他蹊跷。
应家眼线遍布天启大陆,既岁安并未来报,那便是极为隐秘的异样,若要瞧清其中门道,怕是要在这街巷上走上一日才是。
杜家家主称病,只送来了贺礼,平川原另一位贵客——云家主云天明,早已在唐家安排的住处落塌。
初来乍到,总要拜访一番才算不失礼数,季向庭跟在应寄枝身后,刚瞧见唐府的门扉,便看见那屋檐下正站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云天明与长渊。
知晓唐意川过去的亲信向来对云天明不假辞色,只是眼下长渊副使虽冷着一张脸,却难得没有直接扭身离去,而是听着云天明说着什么,过了许久才接过对方手中之物。
如此态度倒显得暧昧异常。
两人虽皆用灵力将声息隔开,季向庭仍轻易听清了两人之间的对话,无非是一些悔过之语。
往年唐家宴请,云天明可是一次没来过,这次显得这般殷勤,绝非只是想再续前缘这般简单,如今这番会面,也定然另有深意。
两个心怀鬼胎之人,只要稍加挑拨便会分崩离析,即便有所勾结,也不过是为了那点相同的利益。
只是如今形势未明,不敢轻举妄动。
一行人来得光明正大,云天明定然有所察觉,只是他仍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匆匆离去,不愿与应寄枝撞个正着。
季向庭看戏的目光便晃悠悠飘到了应寄枝身上。
他倒是忘了,这位在云天明这边,也不太受待见。
长渊神色自若地仍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密谈被发觉的惊慌,对着应寄枝行礼。
“应家主,家主正处理公务,不便见客。”
应寄枝颔首,岁安便捏着长长的礼单上前,同长渊对起了贺礼。
夜幕降临,长渊看着慢悠悠点完最后一箱物什的岁安,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岁安副使,可否让我回禀家主了?”
岁安晃着折扇说得口干舌燥,脸上仍是笑吟吟的模样:“长渊副使辛苦。”
真是同那云天明一般叫人厌恶的笑面虎。
两个相看两生厌的人彼此折磨了一日,终于能回去交差。
烛火摇曳,唐艺川眉头紧锁地斜倚在窗框上,桌案上搁着半壶冷酒,被她拎着便往口中灌。
还未尝到酒香,酒壶便被人夺了去,胀痛不已的脑袋被一双手力道适中地揉着,唐意川终于放松下来,闭目靠在一边,嘴角弯起一点笑意。
“回来了?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
长渊自然不理眼前人插科打诨的话语,皱着眉温和却又不失气势地数落着。
“冷酒伤身,今年开春头疼了几回,还是不长记性。”
唐意川举起手来讨饶:“长渊姐姐,你可饶了我罢,这几日可有的忙了。”
长渊瞧着她避重就轻的耍滑头,眉间褶皱却没有半分消退,终是心疼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云天明可是说了什么?”
长渊垂下眼眸,眼睫在烛火下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他答应了。”
唐意川不知意味地哼了声:“他对谁都有三分真心,此事别太上心,看着点便好。应寄枝呢?”
“探子回报,说是带着季公子往赌坊去了。”
唐意川终于睁开眼眸,揉了揉眉心:“此事隐秘,应家探子看不出端倪,应当是不知晓的,先别打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