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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什么!”陈寅洛低斥一声,大手一把将它按住。他挤了满满一大坨沐浴露,粗暴地揉搓出大量泡沫。

白色的泡沫和脏污的皮毛形成鲜明对比。他皱着眉,手指偶尔碰到打结的毛发,会不耐烦地“啧”一声,但依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确保每一处脏污都被泡沫覆盖。小狗从一开始的惊恐挣扎,渐渐发现这人好像没有恶意,只是手法实在不敢恭维,便乖乖站着,偶尔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雷子在别墅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听到浴室有水声就凑了过来,只一眼,他就猛地僵在原地,瞳孔地震。

他那位杀伐果断、手上沾血都不眨眼的洛哥,此刻正光着上身,眉头紧锁,手法堪称粗暴地……在给一只湿漉漉的小白狗搓澡。

雷子下意识狠狠揉了揉眼睛,又低头看了眼腕表。凌晨五点。

他妈的,他不是熬出幻觉了吧。

“洛、洛哥……”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哪儿来的祖宗啊?”

陈寅洛头都没回,全部注意力似乎都跟那堆泡沫较着劲,没好气地甩过来两个字:“捡的。”

“……”雷子被这过于朴素的答案噎得半晌无语,cpu都快干烧了也理解不了这超出他认知范围的场景。他强行按下奔腾的思绪,决定先说正事:“洛哥,魏山河那个私生子找着了。”

陈寅洛压根没理这茬,正极其不耐烦地拍了一下小狗的爪子:“傻狗,抬脚,洗爪子。”

那小狗竟也听话,乖乖抬起两只前爪让他冲洗。陈寅洛皱着眉,那表情比谈崩一桩大买卖还嫌弃,手下动作却没停,挤了更多沐浴露对着狗爪子一顿猛搓。

“洛哥?”雷子不得不提高声音又唤了一次。

“嗯。”陈寅洛这才漫应一声,注意力显然还在那四只爪子上,“找着了就先关着,这点屁事也值得你凌晨五点跑来汇报?”

“魏山河应该是收到消息了,现在正到处派人在找。”

“那小子性子烈得很,闹绝食,还自残,笃定您不敢拿他怎么样。”

“绝食?”陈寅洛嗤笑一声,拿起花洒开始冲水,“饿着。饿他个三五天,看看他的骨头够不够硬。饿软了,到时候自然就学会该怎么说话了。”

“好。”雷子又说,“还有,黎安邦看样子是要不行了。”

那个曾经也算叱咤一方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把枯柴般的骨

头,长期的致幻剂大量摄入侵蚀,早已掏空了他的五脏六腑,身上全是溃烂斑点,没了任何神智,只有像一条狗一样苟延残喘。

陈寅洛冲水的动作没停,温热的水流冲走小狗身上的最后一点泡沫,露出底下终于洁净的白色绒毛。

他关掉水,拿起旁边厚实的大毛巾,将小狗整个裹住,开始粗暴但有效地揉搓吸水。

搓个半干后,他才抬眼看向雷子,“怎么,我脸上写着慈善家三个字?他要死了我还给他找个医生?死了就丢出去。”

“知道了。”

擦干净后,终于显出原本白色皮毛的小狗出现在眼前,看起来小了好几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因脸盘变小而显得更大更圆,在灯光下像两枚浸水的黑曜石,清澈又明亮。

陈寅洛紧紧盯着它的眼睛,略感满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他伸出大手,用拇指和食指有些霸道地钳住小狗湿乎乎的下巴,让它仰头看着自己。

“听着,以后我就是你爹。”

他晃了晃它的小脑袋,

“叫爹。”

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刚养完闺女,才送走,又养个儿子,合着当爹当上瘾了。

——

白塔城议会办公室。

“洛哥。”严彬站在桌前,手里捧着一份打印整齐的文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