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
陈知念哭声一滞,瞬间清醒过来。她差点忘了打这通电话的真实目的。
她努力让声音不那么颤抖,“爸爸,你别担心我,我……在小叔叔这过得很好,小叔叔他……”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身旁气场冰冷的男人,他深邃的眼眸正毫无波澜地注视着她,似乎在欣赏她的表演。
“他对我很好,真的……爸爸你别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关键的一句话:
“不要……再派人来救我,不要再让任何人为我冒险了,他们……的命也很重要。”
这句话她说得异常清晰,异常坚定。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看到那些在街头横陈痛苦抽搐的身影,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家人,他们的亲人也许正在家等着他们回去。她看见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手上还戴着旧手表,说不定是爱人送的礼物。可他们却因为她,永远留在了那个街道,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为她而死的人,她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可这三个字太轻了,轻得像羽毛,根本无法弥补他们失去的生命,无法安慰他们的亲人。
没等陈毅衡回答,陈寅洛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知念的视线恋恋不舍地落在已经息屏的手机。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她还有好多话没说,她的委屈她的害怕统统都没说出来。
陈寅洛重新端起酒杯,“去放水,我要洗澡。”
陈知念吸了吸鼻子,眨了几下眼睛才憋回眼泪,“……知道了。”
——
迷域酒吧在午后才开始显露它真正的样貌。夜晚的喧嚣和迷离褪去,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消毒水的味道勉强掩盖着昨夜残留的烟酒气息。
陈寅洛坐在最里面卡座的阴影里,长腿交叠,搭在玻璃桌面上。
“怎么回事?”
阿星用脚踹了踹地上躺着的一个青年,满脸恨铁不成钢,“老大,戒了好几回了,还是这副样子。”
陈寅洛视线下移,落在正蜷缩在地上,浑身颤个不停,鼻涕眼泪齐飞的青年。
他双眼瞪得极大,瞳孔却涣散得没有焦点,像是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玻璃膜,倒映不出任何东西,眼白布满血丝,鼻腔里不断流下的清涕,糊了满脸。
他的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整个人意识不清,时而尖笑,时而惊恐地求饶。
“滚开……别过来……呵呵……飞了……都飞了……”
阿星又嫌弃地踹了他一脚:“妈的,没用的东西!次次说戒,次次栽在这玩意儿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那青年对踹击毫无反应,反而像是被这触碰刺激到,猛地缩成一团,发出凄厉的哀嚎。
陈寅洛点了一支烟,他从来不碰致幻剂,手下的人也没人会碰这东西。
在他看来,致幻剂就是最恶心的玩意,它腐蚀人的意志,把好端端的人变成摇尾乞怜、连自我都无法掌控的废物。
这种东西,只有最下作的人才会用它来控制别人,也只有最无能的人才会被它控制。
地上那滩烂泥般的青年,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哪来的货?”他问。
阿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说:“是……黎安邦的货,底下人被收买了,悄悄在场子里出。”
他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个已经意识不清的青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和自责,“阿胜……阿胜就是被这帮人带的,沾上了这玩意儿,戒了好几回都没用……”
陈寅洛抬眼看向阿星,“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甚至没有明显的起伏,但阿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