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返,方晴宜和傅长沛最后一北一南分道扬镳的结局,也总是令人叹惋。
照片定格的一瞬间,陶舒然的笑容落了下来。
周围都在高高抛起学士帽,欢呼毕业,只有她伤感的在想,有关于她孤勇的青春,也终于是走向结束。
拍完照片,林亭舟主动过来找她。
“恭喜啊,心想事成了。”
这一年陶舒然正式保研至庆大文物修复专业,成为林亭舟名副其实的学生。
她偶尔从林亭舟口中听到有关梁远京的消息,她知道他的近况,知道他去了美国航空大学交换学习。
在没有她打扰的生活里,他正在以一种迅猛的速度向冲向云霄的梦想努力。
陶舒然笑了笑,大多时候并不主动搭话,当他生活里纯粹的过路人。
后来有一次在修复室门口碰见回母校演讲的赵政年,他这两年赢了不少比赛,风头正盛,可谓是意气风发。
看见她的一瞬,却是愣住。
“你还在这儿呢?”
陶舒然轻轻“嗯”了声。
这么些年,大家都离开了,好像的确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停留在原地。
赵政年挑了下眉毛:“你有没有阿京的消息?”
“没有。”陶舒然搓了下手指,偏过头,竭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和他,早就没联系了。”
“真的假的,从你们分手那年算起,也有四年了吧?”
赵政年倒吸一口凉气:“你们两个玩挺大啊,到底怎么了,至于吗?”
陶舒然知道,他们当初分手分的挺仓促的。
但是比起结束,他们的开始才更像是一场儿戏。
当暧昧的甜蜜浪潮退去,那些反复咀嚼的记忆变成了一种令人伤心的苦涩。
陶舒然渐渐品味到当时的情绪,因为喜欢他的天然好感,她慢慢沉溺在他的温柔和体贴中。
他并不喜欢她。
只是她入戏太深。
想到这儿,她笑了笑,状似轻松道,“我跟他提了分手。”
“赵政年,你一直都知道的吧,我们不是真恋爱。”
赵政年摸了下鼻子:“但我感觉阿京真有点喜欢你。”
“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样。”
忍不住逗弄,偶尔恶劣的笑,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心,赵政年第一次得知他们假恋爱的时候就诧异。
被追求者骚扰不知道多少年的梁远京,怎么会在刚上大学就想出假恋爱的荒诞把戏。
这一点也不符合梁远京的调性。
倒有点符合他的口是心非。
“不重要了。”
陶舒然目光清润地看着他:“我不会再自恋地产生他喜欢我的错觉了。”
赵政年长长叹了口气,似乎为他们这一对怨偶而惋惜。
他往下压低了帽檐,一边小心提防被狂热粉丝发现,一边凑近小声问她,“陶舒然,这些年你有方晴宜的动态吗?”
“她过的好不好?”
“挺好的,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至于感情上的事情——”
陶舒然顿了下说:“强求不来的东西。”
这句话,赵政年深以为然。
他这几年也颠沛,国内国外几个城市轮流跑,很少有再回到抚庆的时候。
“你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
赵政年带着点感慨道:“真不知道等你毕业那天她会不会回来,大家一起聚一聚。”
“不会再见了。”
陶舒然低下头喃喃自语。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她始终记得梁远京那句“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