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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荀舒轻轻“嗯”了一声。

“殿主有许多上古秘方,每日都会尝试复原那些方子,炼制各种奇怪的丹药。即使在斋宫也不例外。可许多丹药炼制出来后,谁都不知道效用,自然不能直接给人吃,需要有人试药。试药的人便是殿中犯了错的弟子。有的人运气好,吃了后不仅对身体无碍,还能滋养身体,延年益寿;有的人运气稍差些,吃了后拉几日肚子也能痊愈。可更多的人,吃了丹药后出现各种各样的反应,瞎了残了都是小事,甚至会七窍流血,直至身体中所有的血液流光而亡,又或者全身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直至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疼痛,气绝而亡。”

荀舒倒吸一口冷气:“那岂不是很看运气?有的人虽然犯的错很严重,但吃了颗好的丹药,反而得了好处。有的人只犯了很小的错误,但不幸选了颗毒药,就此丢了性命。”

五味子摆摆手:“哪儿有这般好事!殿主后会根据每个试药的人犯的错误大小,决定这人需要试几颗药。有的试个三五颗,殿主觉得受得惩罚够了,错误便能被彻底抹去。有的人犯的错严重,则需要一直试下去,直到受尽折磨而死。”五味子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我背叛了殿主,将长生丹交给了太子,帮着太子换药,还试图隐瞒欺骗殿主,这已经是最

大的错误了,估计要吃七八颗丹药。可宁远村的事总不可能永远瞒下去,如今是事出紧急,殿主来不及派人去查看,等到封禅大典结束后,他定会派人去确认,到时候他知道那密道早就被炸毁,怕是立刻就能想到,从始至终,我带来安乐镇的丹药都是假的。若是再顺藤摸瓜,牵出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怕是要吃药吃到死了……唉。”

荀舒了然,慢吞吞道:“所以其实我们并不算救你,只是延缓了你受折磨的时间。”

“……荀姑娘,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倒也不需要说出来。”五味子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转,最后还是停在了李玄鹤的脸上,“李大人,贫道知道您位高权重,定能有法子救贫道的,对吗?”

五味子的眼中全是希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李玄鹤挑眉,唇角笑意带着几分讥讽:“平日里你瞧着也挺机灵的,怎么就能出卖最不能出卖的人?整个皇宫中,唯一能保你的,愿意和国师对抗的,只有太子,可你偏偏出卖了他。”李玄鹤叹了口气,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也罢,看在我们认识许久的份儿上,我可以去太子那儿为你解释一二。只是你需要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能帮助我,帮助太子找到杀害陈王的真凶,证明你的价值,我们才会帮你。你说是吗?”

李玄鹤愿意帮他,已是意外之喜,更遑论还要替他去向太子陈情。无论成与不成,五味子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双眸重新有了亮光。他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不知二位还想知道些什么?贫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陈王殿下死的那日,你可曾瞧见过什么?又或者,你是否曾见过陈王殿下来寻国师?二人间的关系如何?”

五味子的思绪回到刚进入斋宫的那日。

那日晚上,他被安置在星月宫跨院的一间屋子里,和其他几个人住在一起,入夜后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从早晨见到荀舒开始,之后进入斋宫见到太子,长生丹被太子换掉,再之后见到殿主,献上被调包的长生丹,最后到此刻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睡不着,于是蹑手蹑脚离开房间,想要去院子中散散心。

星月宫内很安静,小跨院里大都是和他一样的小道士,无人看管,但也不能随意离开。就是在此时,他隐约看到一个黑影自北向南,飞檐走壁,步履匆匆。他本想喊人的,但那黑影转瞬即过,他不禁怀疑是否是太过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