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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等郎君,还请郎君尽快过去。”

李玄鹤脚步一顿,看了一眼纸条的内容,再望向荀舒时眼中全是歉疚:“抱歉阿舒,我现在要回大理寺一趟。我让人去接阿水,陪你去街上走走,买些喜欢的东西,可好?”

荀舒本就不喜欢逛街,也不需要衣裳首饰,只是想同李玄鹤呆在一处,四处走走罢了。此刻闻言,心中除了遗憾,更多的则是疲懒。她摇了摇头,闷声道:“你去忙吧,我想回去歇息了。”

李玄鹤定定看着她,有心多陪她一段路,多劝慰她几句,话到唇边又觉得这些空话太过虚伪飘渺,怎么说不出口。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阿舒好好歇息,等到岐山封禅结束后,我便不会这般忙了。到时候定带你走遍京城大街小巷。”

荀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爬上马车,直到马车驶离城西,清风穿窗而入,吹散车厢的杂气,心中阴郁终于散去几分。

“再信你我就是傻子。”

她嘀嘀咕咕,话音融化在车轮声中,终是无人知晓。

那日之后,李玄鹤再次忙碌了起来,常常几日都见不到。偶尔见面,也是李玄鹤到公主府上,来去匆匆。

荀舒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不知他在忙什么,只能在四方宅院中等他,等那无定期的相见。

也是这个时候,荀舒突然意识到,她并不了解李玄鹤。

她曾经以为与他朝夕相处大半年,已足够了解他这个人,可如今才惊觉,她所知道的全部,也不过是一小部分的他,甚至还是他想让她知道的那部分。

她曾问他究竟在忙什么,他只含糊道,是岐山封禅的事。她也不知道这事儿和大理寺能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预料到会有凶案发生,提前布局预防?但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多问。

七月底的时候,天气逐渐转凉。

在潮州的时候,荀舒最喜欢在棺材铺里窝着,可如今竟连个能安心窝着的地方都没有。她强迫自己忙碌起来,不仅要查姜拯的事,还要查长生殿的事。偶尔得空,她也不会闲在宅子里等某人,而是抱着竹竿和破布条去集市上摆摊算卦。

总的来说,荀舒很忙,但所有的忙碌都像那镜中月水中花,瞧着好看,但轻轻一碰,方能发现,尽是虚幻。

长生殿和姜拯的事没查出多少有用的,摆摊连一个铜板都没赚到。

她仿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避,用忙碌来掩饰不安。

她越来越想念姜拯和棺材铺了。

八月初一,秋高气爽,晴空万里。荀舒一大早便出门,带着阿水和鱼肠,打算去城郊长生殿的神宫看看。

那神宫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前后三进大院子,东西各有跨院,比宁远村的神宫气派得多。前些日子荀舒曾来过一次,知道了不少关于长生殿的事。

比如,与司天阁存在千年不同,长生殿建立不过百年。神宫里的小道士说,司天阁与长生殿本就是同宗,百年前一名司天阁的弟子下山后建立长生殿,自此后一步一步发展壮大。

又比如,十几年前当今陛下寻长生之道,偶然结识了长生殿殿主赤阳子,一见如故,成为道友。等到几年前陛下登基,陛下将赤阳子奉为国师。这之后,长生殿在大梁的各个州县迅速发展壮大,声望渐渐超过了司天阁。大梁大半臣民,都成了长生殿的信徒。大一些的城池,亦争先恐后建立长生殿的神宫。

那一次来时,荀舒没能将整个神宫里里外外转遍,回去后,后悔不已,总担心姜拯被关押在她没去过的角落,是以今日她决定再去一次。

京城的神宫无论何时来都不缺香火,百姓虔诚跪拜,口中念念有词,神宫中烟火缭绕,远远看着像是走水了似的。

院中无树木,少了几分生机,亦少了几分清气。上次来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