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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匆匆跑回村子,说有人死在了天隙中。我和舍妹因着好奇,在村中众人赶到前,先去了发现尸体的地方,瞧见尸体残缺不全,像是被野兽撕咬后失足摔下山崖。这之后不久,村中人赶到,说这具面容尽毁的尸体是西里正蔡友,并确认蔡友死于意外,并未报官。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尸体面容尽毁,无法辨认相貌;西里正右手上有一块明显的胎记,巧的是,尸体的右手被野兽撕咬,已然没了踪影。从始至终,竟只能从尸体身上的衣服来辨别身份。除此外,发现尸体时,舍妹曾在山崖顶端发现一块布料,是从死者后背处撕扯下来的。若死者是主动跳崖,他的后背很难碰到山崖;若是被野兽逼着倒退摔下山崖,那么与山崖撞击时,该是正面的衣裳受损才对。这几条合在一起,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死的人不是西里正,第二,此人并非意外摔死,而是被人从山顶上丢下来的。

“这几日因着北侧通道被毁,我们被迫留在村中,空闲得很,便去了趟蔡友的家中,碰巧又发现了些奇怪的地方。我们从蔡夫人那里听到一件事,说是死者在死前一夜曾收到过一封威胁的血书,这便是次日清晨死者匆匆离开村子的原由。那血书凭空出现在无人出入的宅院地面,很是蹊跷。我原本想不通这血书是如何穿越层层看守,出现在内院中的,直到昨日来到贵府,听府上姨娘说,您有一位妾室,擅驯犬、驯鸟,而这两种动物,恰恰是此案的关键。”

李玄鹤向祭台下望去。

擅驭兽的白芸面无表情,眼中全是如野兽般的狠戾,李玄鹤瞥了她一眼,平静地挪开目光:“若是那封血书由

驯养的雀鸟抓住,飞到蔡宅上空时落下,一切便说得通了。”

魏五郎面无表情:“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雀鸟不过是畜生,怎么可能像你说得这般有灵性?再说,芸娘昨日才回宁远村,西里正多日前便死了,这一切怎么可能与她有关?”

“魏兄这般急着为芸娘开脱,难道不好奇那血书上写的什么吗?”

魏五郎一顿,冷笑道:“都是血书了,左不过那些威胁的话,有何好奇的?”

“魏兄说的是。那血书上写的确实是威胁的话,内容是,‘蔡友!吾姐妹五人,被汝迫害,含冤莫白,死不瞑目!吾等筹谋多年,不赴轮回,惟图雪冤!今时机成熟,当手刃仇敌,索汝命。汝其备矣,待吾等来!’”

李玄鹤记忆力极好,用故作阴森的语气将那日瞧见的血书内容复述出来,竟是一字不差。荀舒很是震惊,没想到这人只看一眼,便记得这般清楚。对面的魏五郎亦是脸色阴沉,震惊于他竟看到了这封血书。

李玄鹤并不在意魏五郎是什么反应,继续往下说道:“之后,我派人去查了蔡友这人,发现他视财如命,但为人圆滑,宁西的人又对他颇为信服,除了魏兄外,几乎未与他人结仇。而满足与他有血海深仇,并且可以称得上姐妹五人的,只有自十八年前起,由他亲手送到神宫的五个圣女。

“这几日我们向许多人打探此事,得知这五个圣女都是被迫被家人送到蔡友手中换取钱财和权利,而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便是第一个被西里正送去当圣女的,寿昌泽的侄女,寿问雪。”

李玄鹤和荀舒的目光一瞬都未离开过魏五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虽然他虽一直努力克制着情绪,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可听到寿问雪名字的那一刹,身体还是克制不住地微微颤动。

看到他这副模样,众人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李玄鹤叹了口气,继续道:“寿昌泽的兄嫂离世后,两个侄女被接到了如今的寿宅中居住。后来,寿家产业经营不善,寿昌泽将侄女寿问雪送到了蔡友手中,用侄女换寿家起死回生。蔡宅有一老妪,曾照顾过寿问雪,她说寿问雪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