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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注意到他的神色,而是转眸看向祭台的中央。

祭台中心的地方,空着的圆形凹陷中放着一个大小不合适的白玉圆球,和人的脑袋差不多大。玉球四周绘着红色的古怪图案,只看一眼便让人心中发冷,很是不舒服。再往外的区域,有繁复的凹陷刻纹,与司天阁后院的那个祭台几乎是一模一样。刻纹的两个方位放着两个黑陶罐子,沉甸甸的,泥土封层都掩盖不了其中的浓郁腥气。

无论是绘制的图案还是雕刻的纹路,痕迹都很清晰,并不像是历经几十年的模样。

祭台千千万,可如此像司天阁中那个废弃祭台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再无法说服自己此事和司天阁无关。

荀舒的脸上全无笑意,目光似高山上的寒冰,清透却散着刺骨寒意。她转眸望着魏五郎,声音中全是不认同:“阴阳倒转阵,用五命换一命,你也真下得去手。”

魏五郎死死盯着荀舒,嘴唇微微颤抖,却没说话。

一旁的李玄鹤奇道:“阴阳倒转阵?这是什么?”

“是个传闻中可活死人肉白骨的阵。据记载,若要启用阵法,除了中心处需用起阵者的血混杂朱砂绘制特定的阵法图之外,阵法五角五行的位置,需放置八字对应的心脏,而且,心脏需用活血浸泡。”似是意识到活血颇难理解,荀舒双手比划着为众人解释,“活血的意思是,需要在人活着的时候,生取他的心头血。待凑满一罐子活血后,再将那人的心脏剜出,浸泡在血浆中,阵法方可生效。”

李玄鹤和鱼肠从未听闻过这种邪阵,更是第一次知晓如何布一个阵法。他们以为在祭台上做法,无非是唱唱跳跳,摇摇铃铛,所为不过求雨求风,求来年风调雨顺,求疫病退散无病无灾,却没想到还有这般邪恶的用处、残忍的做法。

李玄鹤心思一动,忍不住问道:“此阵……可真的能起死回生?”

荀舒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敢于冒充司天阁算卦骗钱的人,怎么还会信这种怪力乱神的邪说。

“自然是假的。这法阵并非秘密,许多地方都能寻到记录之法。若此法为真,第一个使用该法的便该是历代帝王吧?可古往今来,朝代更替,莫说哪个皇帝复活、长生,就是长寿的都没几个。”

众人默然,接受了荀舒的说法,唯有魏五郎面现癫狂,声音尖锐:“你胡说!这阵法是长生殿的仙长告诉我的,如何能是假的?!”他意识到失态,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声音,不再去争辩什么,而是哀求道,“几位,魏某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魏某尽力满足,只是能否忘记今日所看到的?就当这一切都不存在,莫要告诉他人呢?”

竟然是长生殿?荀舒等人一时没说话,仿佛是在等他抛出更大的诱饵。

饶是再迟钝的人,此刻也能意识到不对劲,更何况魏五郎并不是个蠢笨之人。

对面三个人,哪有简单角色?李玄鹤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一看便是身居高位,自带威严。身边护卫模样的人目光敏锐,功夫上乘,腰间所悬佩刀制作精良,像是官家的物件。而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姑娘,一眼便认出了这阵法,定是身怀绝技。

这几个人,大抵与官府有些关系,只是不知来到宁远村是无意还是有意。

魏五郎攥紧拳头,目光掠过祭台下方。

他的夫人们已闻讯赶来,正仰着头、担忧地望向祭台。

魏五郎转过目光,咬着牙道:“能不能再等三天?不,两天就够了。后日此时,你们再来此处,我定给你们个解释。”

荀舒看着他,微微蹙眉:“我刚刚就说了,这阵法是假的,你怎么就宁肯相信骗子道长的话,也不信我的话呢?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多位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