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山壁上走了一圈,在山林间野草中发现了尸体衣服上碎裂的布条。此外,他们在离悬崖百步距离的一处平地上,发现了野兽的脚印,瞧着体型颇大,该是虎豹之类的野兽。脚印旁有不少血迹,应当就是尸体遇害的地方。”
荀舒愣住,开始怀疑早晨时的推断是否正确:“村民们不是说,宁远村附近无猛兽吗?难道真是意外?”
“莫及,还未说完。”李玄鹤伸出手为她挡开拥挤的人潮,继续道,“在血迹旁隐秘处,赤霄发现了一个没清理掉的脚印。那脚印比尸体的脚印小许多,颇为纤细,像是个女子的脚印。也就是说,西里正死的时候,现场除了他和那猛兽,至少还有一人。”
“且是个女人。”
第55章 白骨簪10
西里正蔡友的宅子在村子北侧,院墙高筑,青瓦粉墙,混杂在一群普通民居中,格格不入却又不算浮夸。院门大敞着,院中已搭建好简单灵棚,供人吊唁,灵幡随风飘舞,与低泣声混杂在一起,是扑面而来的悲伤。
许是时间已晚,院中无人,只两个家丁在守着。荀舒一行人伪装成蔡友的旧友,前来吊唁,两名家丁听他们自报家门后,并未多问,恭恭敬敬让几人进了院子。
遵从宁远村的习俗,院中灵棚分为前后两部分,穿过纸扎的童男童女,金银山斗的灵堂部分,便可到停棺的地方。棺材前,有一妇人正跪在角落,边哭边往面前铜盆火焰中扔纸钱,身旁跟着两个半大的孩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赤霄上前一步奉上礼金,一旁的仆役代稚童接过,跪在地上的妇人并不认得面前几人,只抽泣着按照规矩回了礼。李玄鹤抓住这个机会,挤出一个悲恸表情,用袖子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悲痛道:“蔡兄走得急,嫂子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蔡夫人望着面前的人,定睛看了半晌,面露疑惑,正要问他们是谁,却被对面的李玄鹤抢先道:“我们曾受了蔡兄的恩惠,这次特意绕道宁远村,想着要请蔡兄吃酒,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听说,蔡兄是死于厉鬼作祟,可是真的?”
“厉鬼”二字一出,蔡夫人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道:“老爷刚走,魂魄还未走远,还请诸位莫要在灵前乱说。”
这种强挺着说假话的人,李玄鹤自幼便见多了,此时看着惶恐不安,连哭泣都忘了的蔡夫人,如同看着一个无能稚童。他装出一副语重心长、为她着想的模样,说得情真意切:“嫂子,事到如今,鬼魂留下血书一事传遍宁远村,你又何必还瞒着我呢?斯人已逝,可还有人活着啊!你总要为这两个孩子想想啊!”
蔡夫人将两个孩子揽入怀中,神色犹疑,再不像刚刚那般排斥:“你是何意?老爷之死与我儿有何干系?”
“厉鬼索命,必是蔡兄生前做了什么事,与这厉鬼结怨,以至于宁愿不去投胎,也要留在人间,只为了找到机会报仇,这该是多么大的仇恨啊!这么大的仇恨,只杀一人便能解恨吗?兴许会将这两个孩子一同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啊!”
蔡夫人将孩子抱得更紧,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我要如何做才能保护好我儿?若是厉鬼,我们大活人看不到摸不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玄鹤站直身子,依旧是一脸的严肃认真:“夫人有所不知,舍妹机缘巧合入了玄门,通晓一些驱鬼之术,你只要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她听,她定能想到解决的法子,保住你全家的性命。”
荀舒本来安静站在李玄鹤身后,听他招摇撞骗,尽职尽责做个在台下看戏的人,却没想到突然被他拉上了台,成了幕前的角儿。
她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今日这场戏没人提前告诉她该如何演,说什么台词,偏她又不擅撒谎,不像李玄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