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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见笑了。村子与世隔绝,井底之蛙颇多,不分昼夜乱叫,惹人心烦。仙姑若是再遇到,莫要搭理,千万不要因这些脏东西而坏了心情。”

荀舒一愣,想要谢谢魏胜帮她说话,还未开口却被李玄鹤拉到另一旁。他将荀舒挡在身后,笑着道:“多谢魏兄。若有机会,改日定登门道谢。”

说完,不等魏胜反应,他握住荀舒的小臂在人群中穿行,不多时便离开天隙,回到了村外的田野中。

除了村长、东里正和几个村民还在天隙中商讨如何将尸体运回外,其余的看热闹的人群到此处后逐渐散开,各有各的忙碌,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田野宽阔,绿树成荫,压抑的心情逐渐被蓝天白云,山间清风疏解,李玄鹤心中的波动逐渐平息,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的行为颇有些幼稚。

像个保护心爱之物的稚子,连一眼都不愿让他人看,一丝一毫都不想与他人分享。

他松开荀舒的手臂,尴尬地摩挲着袖口的刺绣,正想要如何掩饰刚刚的幼稚行径,却突然发现旁边那人根本根本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她像个机警的小兽一般,环视四周,见没什么人,头歪向他的方向,轻声道:“我觉得那个人死的有点奇怪。”

荀舒的碎发掠过李玄鹤的鼻子,痒痒的,裹着奇异的甜香。那发丝似乎带着奇异的力量,可穿透皮囊,扫过他的心口,酥酥麻麻,让他的心瞬间塌陷成废墟。李玄鹤定了一瞬,勉强稳住心神,说出口的话尚有些飘忽,带着几分应付敷衍:“哦?阿舒怎么看?”

荀舒掰着指头认真道:“那块碎裂的布块是从死者背后的衣裳撕裂下来的,挂在山顶的位置,这意味着那人摔下悬崖时,该是面朝天隙,后背朝着山壁。按照村长所说,他是失足坠落而亡,如何会面朝天隙呢?若他是被野兽逼到悬崖边,主动跳下去的话,他定会向前跃,后背与山壁之间的距离会愈来越大,更不会与山壁碰撞。”

李玄鹤的思绪终于回到了案子上,点头附和:“却是如此。若是失足落下,虽能碰到山壁,可碰撞的部位通常都是正面或是侧面。死者的这幅模样,倒像是一个力气不够的人,勉强将没有意识的尸体从山崖下推下,导致后背撞击在山石上。”他转身看了眼天隙旁高耸的山壁,叹道,“看来还是要去那山顶上看看。”

荀舒瞅他一眼,慢吞吞道:“你如今只是一个茶商,就算查出此案不是意外,又能如何呢?”

李玄鹤并不为此事忧心:“大理寺之人,遇到疑案,理应查清。我们只是这几日被困在此处,借用那假身份罢了,总不会永远都这样下去。等到离开此地,进入山南道,自有援军在等候,到时再带人回来,将此案彻底了结,也未尝不可。”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荀舒不自觉便想起了李玄鹤棺材铺小伙计的身份,心头堵得慌。她不想再谈此事,转去问道:“若此地发生凶案,州县该遣派县尉来查案吧?此地归属混乱,虽说税收入国库,可凶案不会也要等陛下派人来处理吧?”

一旁的赤霄解释道:“姑娘若是问此案,该是归属江南道管辖。”

“这是为何?”

“村中归属混乱皆因宁西人是从江南道的位置迁居此处,而宁东的先人们却是山南道的人。他们原本分属两个国家,因逃避战乱才住在一起。是以,如今村长选德高望重者,

可真正做事的里正,却是宁东宁西各一个。若发生了案件,事关宁西的,便由西里正传信江南道境内、离此处最近的平浦县,那里的县尉会带人赶到此处断案。反之,则会去山南道请人。如今死的是西里正,自然该由江南道负责。”

“未必是江南道。”李玄鹤意味深长,“尸体面目全非,身上的明显特征也被毁去。若前面的推论正确,此人是被人谋杀,那尸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