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做到如此地步,素梅是王福婉的母亲,抚养她长大,王福婉却能毫不留情将母亲推出去,指责母亲是凶手。无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此人心性凉薄,需要小心。此事还是要尽快告诉方晏,让他将王福婉和素梅一起带回衙门,细细盘问才行。”
这雨来得急,散得也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绵密珠帘有了缝隙,渐渐变为如牛毛般的雨丝,荀舒和贺玄借着这个空隙,快步向衙门的方向走,刚到门口便碰到了要外出的方晏。
方晏看着二人湿了小半的头发,面露愕然:“正要去寻你们,你们便来了。你们这是没带伞?”
贺玄露出几颗大白牙:“瞧您说的,像是我们有伞不会打似的。”
方晏:……
方晏深吸一口气,不与眼前的落汤鸡计较,转身引着二人穿过衙门公堂,踩着屋檐下方的干燥地,到二堂旁的西跨院,进入左手边一间堆满案卷的房间。方晏给二人介绍道:“我平日里便是在这里办公。”他将桌面上摊开的文书拿起正要递给荀舒,又像是想到什么,收了回来,面含歉意,“抱歉,忘记你不是公门中人了,不能直接让你看文书。我捡重点说给你听吧。
“昨日你们走后,我派人细细检查了案发现场,未有新的发现,可以确认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凶手袭击赵夫人的地方。我亦派人询问了府内仆役,入夜后,除了两个巡夜的护卫,其余仆役均留在自己的院子中未曾外出。”
贺玄敏锐察觉到他想说的重点:“巡夜的护卫可有瞧见什么?”
方晏点头:“护卫的巡夜路线主要集中在赵宅几个主人所住的院落附近,不曾去过后花园,便也没注意到赵夫人的事。不过他们提到,在路过郑氏的院子时,隐约瞧见有黑影进入院中,他们曾上前去询问,郑氏很快便开了院门,说无人进入也无事发生,此事便也揭过去了。”
“可曾记得时间?”
“约莫在亥时正,但具体时间却是记不得了。”
荀舒眯起眼睛:“正好在赵夫人死亡前后呀,会不会和赵夫人的死有关?”
“我也有此怀疑,是以昨晚得到这消息后,立刻去问了郑氏,但她坚持护卫看错了,昨晚没人去过她那。赵县令相信郑氏的话,我便也不能强行将郑氏带回县衙审问,只能派人暂时将她的院子看守起来,不让人进出。”
“赵县令相信郑氏的话?”贺玄挑眉,“我的印象里,赵县令为官还算廉正,不像是会包庇自家妾室的人啊。难道这中间还有隐情?赵县令此刻在何处,可能通传一声,我们想与他当面聊聊。”
方晏没有立刻回答。
昨日县衙之上,赵县令要求荀舒等人限期破案,此刻为了案件,回答这俩人几个问题,似乎也不是什么逾矩之事。想通此处,方晏这才点了点头,道:“县令此刻正在县衙中,我去为你们通传。”
“等等。”
荀舒拉住方晏的胳膊,阻住他离开的脚步,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中,坚定而平静开口:“在见县令之前,我想先去寻一个人,此事还需劳烦方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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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城一面临山一面临水,城镇虽不大,却因着便利的交通,居民们安居乐业,颇为自得。城中分为八坊,按八卦图排列,位于西边震卦方位的坊,便是赵县令旧居所在的地方。
荀舒三人披着斗笠,冒雨到了此处,一番打听后,又拐了几条巷子,方找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一位姓顾的郎中的住处。
那是个普通的宅院,院门敞开着,附近居民可随时进入院中。院中坑坑洼洼,因下雨冲击出了不少小泥坑,需小心避让,方能不溅得一身泥点子。
正屋檐廊处堆着如小山一般的药材,有一银发老翁正弯腰整理着,荀舒望了一眼,见其中不少药材都像是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