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夭儿10(2 / 3)

既说大少爷未寻人,这些酒坛又是何处而来?难不成是淡墨一人所搬?”

那婢女摇头:“那些酒是前日大少爷要的。前日傍晚,夫人曾来过大少爷的院子,那时奴婢恰好在这院中洒扫,听到二人似乎起了争执,夫人离开时很是生气,眼眶也红红的。这之后,大少爷便要了十坛酒,将院中所有人驱离。听淡墨说,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喝了一夜呢。”

“小琴,还不快进来!”

屋中有人呼唤这叫小琴的婢女,她匆匆告辞,正要转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不过,昨日吃过晚膳后,奴婢回房时,曾瞧见大少爷一个人从院中离开,向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约莫是酉时前后,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她顿了顿,双眸中藏着一汪秋水,眨呀眨地望向贺玄,“奴婢说的这些,对大人可有用?”

贺玄不知怎的,心中一慌,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荀舒,见她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一瞬后却似有更大的乌云笼罩在他心头,压得喘不过气。他吐了口浊气,笑容假了几分,声音亦变得闷闷的:“有用的,谢谢你了。”

婢女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方晏远远瞧着,本着贺玄倒霉他就高兴的想法,忍不住出言挑事:“贺公子艳福不浅啊。”

贺玄眨眨眼:“破案为重,要不下次方大人亲自来?”

方晏冷哼一声:“也没瞧见你问出什么。”

贺玄正要辩驳,突听一旁的荀舒开口,声音中似有疑惑:“她酉时遇到赵元名向花园去,赵夫人是亥时到子时之间遇害,凶手会是他吗?”

方晏呆住,带着几分不敢置信:“赵夫人可是赵元名的生身母亲,他再怎么也不至于杀害自己的母亲吧?”

荀舒摇摇头,认真道:“若赵夫人不是赵元名的亲娘呢?”

“这是何意?”

荀舒指了指自己的人中,道:“我曾给赵夫人看过面相,人中一线,与子女缘分甚浅,是无子无女、老无所依的面相。刚刚我也瞧了赵元名的面相,父母宫丰隆明亮、黄润有光泽,是父母俱尚在,且身体健康的面相。另外,他的山根处似有隐约细纹,刚刚屋内昏暗,我未能看清楚,但若是真的——”她抿了下嘴唇,略有些迟疑,“他大抵是被他人收养的,赵县令和赵夫人应当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空气安静下来,方晏连同着不远处的几个衙役皆震惊地望着荀舒,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贺玄在心中叹了口气,轻笑着开口,语气松快:“诸位莫怪,阿舒最近跟着姜叔学看相,见谁都要说上两句。姜叔昨日还说呢,阿舒看相的本事还未学成,却到处‘指点江山’,早晚有一日会坏事,诸位就当卖方县尉个面子,千万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啊!”

方晏瞥了贺玄,终是什么都没说,默认了贺玄的话。县衙们连连笑着点头,这事就此揭过。

荀舒低垂着脑袋,紧闭着嘴,生怕控制不住,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好在她未煎熬太久,正屋的房门打开,赵元名收拾妥当,从屋内走出,淡墨跟在他的身后,脸颊上似有红痕。

院中阳光明媚,赵元名立于亮光下,分毫毕现,脸上宿醉的肿胀,眼下青黑明显,明明是个还未弱冠的少年人,却双颊垂坠,平添几分沧桑。

这片刻功夫,荀舒的目光聚集在了他的山根处,将那几条细纹看得清楚明了。

贺玄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慎言。”

荀书用脚蹭着地面的青石砖,慢吞吞回应:“知道啦。”

院中无坐的桌椅,淡墨小跑着打开左厢房的门,是赵元名平日里读书上课的地方,赵元名走在最前方,引着众人入内,面上谦和有礼,与刚刚判若两人。

屋内书香同墨香混杂在一起,极为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