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女眷下手的,再好的皮囊有什么用?
大王子趴在蛮汉背上, 眼前一片花白,依旧不甘心的质问出声, “父汗, 此事就这么草率的了结了?”
“可那女孩能让霍祁护着, 明明就是...”
他口气生硬,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伸手想去扯开衣襟,却发现手臂毛孔里,正在丝丝的往外渗着血。
可汗目光一改之前的唯诺, 朝大王子射.去,几近是要洞穿他的想法,手掌扬起又被可敦按下。
“还是速速将他送去治伤吧。”
大王子在这样的氛围下呛回了声, 嵌着下唇余光飘向可敦。
可敦心里念着儿子的伤,可也怨他刚才不知轻重的莽撞, 语气中隐有严厉, “可汗自有打算,你如此任性行事, 就枉顾我们这趟京城之行了。”
若不是大王子事先毫不与他们商量, 现如今也不会打乱计划变得如此被动。
要等下一次能顺理成章引开霍祁的时机, 不知到何时去了。
“若他不走, 我们就给个机会逼他离开。”可汗寒着脸, 眼光像鹰爪子一样锋利, 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
他为这事筹备了十几年,临到节骨眼上,他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
可敦优雅的迈着步子跟在身后,略带愁容,“其实我们也不必非要这时候...”
“你说什么?”可汗斜鄙了一眼,尽力压制住蹿升的火气,“当年若不是你无能,何至于此?”
可汗不再看这优柔寡断的母子俩,心中早有成算,他睨着亲侍,问道:“当时失踪的断头.尸,找到人了吗?”
亲侍惶恐的摇头,可奇怪的是往日喜怒不定的可汗并没有罚他。
安排好大王子的医官后,反倒出乎意料的钻进一家破旧的客栈,穿上了不起眼的汉人衣裳。
“走,去看看我那侍奉二主的情痴姐姐。”
一行人唯恐有那不长眼的小尾巴,于是随时留意着街边四散的人群,兜了好几圈后才跟在车队后面依次出城。
宫里这场规模恢弘的闹剧慢慢落下帷幕,忧心惊惧的小啰啰们平缓了心神,拂袖起身回了位。
而宫外也不知什么缘故,熙攘着聚集了一大批人在城门外。
金陵城墙坚河宽,雄厚的财力将其锻造成宏伟的奇观,宫斗交错,黄瓦盖顶,主城门前面并排着三根石柱。
每根都十几米高,柱身雕刻着两条浮金的四爪巨龙,一上一下的盘绕升腾,象征着京城皇权的神圣。
每年都有走投无路的歹人企图刮壁取金,得一些钱财当做逃命钱,可触碰之后轻则痴傻,重则疯癫的不识旧物。
有传言说,当年皇帝为了争抢先皇的宠妃白菁,命人效仿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之举,连夜修建这三根城柱以博一笑。
皇帝屠戮前朝宫廷数万人,与先皇相关的人和物都被消抹干净,唯独留下白菁,宠爱有加,骄纵非凡。
民间津津乐道,当年白菁与前朝和亲的时候,身上或许就带着疆域的魅蛊之术,这才勾.引的君王不早朝。
大臣们焦急如焚,奏章十有八九,都是关于处决妖后的进言,可皇帝却时时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
直到皇长姐给皇帝庆生,皇帝将一位舞女带回宫中。
不多久,白菁便在宫中郁郁寡欢,最终自尽而亡。
但百姓们哪知宫里的天下大事,还将白菁攥写成话本里的痴情女子,不畏世俗的眼光,二嫁追爱,只是没想到结局竟是被辜负了。
所以她把对负心皇帝的怨念封在这几根柱子里,日复一日的喧叫着恨意,报复着受皇天庇佑的眷侣。
曾经有好几对早已生儿育女的恩爱夫